“嘁!故弄玄虚!”安若素轻哧一声,“光顾着说话,还没掌灯呢!这天都黑了,小二怎么还不来掌灯?”
“有朕那两个门神守着,他们自是不敢进来!”雪寂言笑,“今儿朕就屈尊一回,当一回小二吧!”
他一瘸一拐往前走,安若素伸手扯住他:“还是我去吧,回头你再摔着!”
“你比朕更怕摔好吧!”雪寂言轻哧一声,突然笑:“朕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嗯,什么好办法?”安若素问。
“瞧着!”雪寂言歪头向窗外看了看,目光落在悬在一棵大树上的红灯笼上,手掌暗暗发力,只听“哧啦”一声,一缕红光从那红灯笼中飞射而出,窜过窗户,进入房间,在房间内盘旋一阵,像长着眼睛一样,扑向放在案上的烛台。
刹那间,整个房间亮起来,烛火轻摇,满室光影流离。
“哇!”安若素看呆了,“你怎么弄的啊!”
“你猜!”雪寂言歪着头,攥紧拳头。
安若素果然上当,扑上去掰他拳头,想一看究竟。
雪寂言享受她软嫩手指在掌上摸索的感觉,拳头攥得愈发紧绷。
“有什么秘密,还不给我看!”安若素掰不开,眼珠一动,趁他不备,去挠他痒,雪寂言大笑着松开手,掌心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你耍我!”安若素瞪他。
“你自己笨喽!”雪寂言笑她,“朕的本事,做卷卷时你就该看到了啊!”
“可我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安若素追根问底。
“笨!”雪寂言伸指弹她脑壳,“朕不过就是把外面那灯笼里的蜡烛借进屋子里来点个火罢了!”
“那外面有风啊,怎么不灭呢?”安若素还是很好奇。
“因为朕没让它灭!”雪寂言大刺刺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不要火灭,火就不敢灭!”
“你净胡扯!”安若素笑,歪着头玩他的手,突然像发现什么新鲜事似的大叫,“雪寂言,你的手跟卷卷一样,有十个漩呢!”
“朕本来就是卷卷!”雪寂言宠溺看她,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觉意乱情迷。
温暖光影下的小女人心无防备,正专心研究他掌心脉络,头发毛绒绒的,肌肤莹润亮泽。
这个样子,很像在安府时,他是熊孩子卷卷,她心疼他,照顾他,无微不至,温柔,可爱。
那个时候,驰骋沙场,精于权谋,每天都为守住至高权位而奔波冲杀的雪圣帝,第一次生出如凡夫俗子一般的愿望,希望身边有心爱的女人陪着,有可爱的孩子伴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现在,孩子先有了,老婆和热炕头还是那么遥远,他唯一能做的事,还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
经历一番磨折,突然觉得能这样也是一种幸福。
他决定不管那么多了。
不管她心里有谁,他能赖着她时,就这么赖着她好了。
能赖一时是一时。
能赖一世是一世。
最好,能赖一生一世,或者,永生永世。
这一晚,注定过得甜蜜又温馨。
安若素闲着无聊,拿了一堆零嘴来吃,她一向爱吃小零食,怀孕之后,为了宝宝营养全面,坚果类的东西,更是常吃,吃了瓜子,又剥了花生,咔嚓咔嚓响,像只小老鼠。
只是小老鼠面对核桃时还是有些笨手笨脚,拿核桃夹子夹了半天,还是没能吃到一颗完整的核桃仁。
“给朕!”雪寂言微笑着伸出手。
“你能比我强?”安若素笑着递过来,瞪大眼睛看他的动作。
雪寂言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把核桃放在掌心揉了揉。
片刻后摊开掌心,核桃壳仁分离,壳尽碎,核桃仁却十分完整,无半点碎裂。
“天哪!”安若素叹为观止,抱着雪寂言的手左看右看,对方的掌心除了有些茧,连一点红印都没有。
“这又是什么功?”她眸中满是惊奇。
“内功!”雪寂言回。
“好厉害!”安若素翘起大拇指,一边笑,一边拿着核桃仁往嘴里送,“吃核桃补脑,雪寂言,你要不要来一点?”
“不要!”雪寂言摇头,“朕不缺脑子!”
安若素吃吃笑起来。
“不许这样笑!”雪寂言目露凶光。
“你又看出来了?”安若素满心好奇,“雪寂言,你会读心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