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十岁起便来这秘密行宫当差，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

这四五年间，雪圣帝来过四五次，可哪一次，都是冷着一张脸，从来就没见他笑过。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呢！

小宫女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一溜烟跑出去，迫不及待的将这事与行宫内姐妹分享，引来一阵唏嘘声。

寝殿内，安若素抱着一堆小婴儿衣裳，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早知你这么喜欢，朕就让人全送到客栈里去了！”雪寂言走过去。

“现在收到也不晚啊！”安若素欢喜回。

“确实也不晚！”雪寂言拿起一只小婴儿鞋子，放在掌心，小小的软底鞋子，还不及他半张手掌大，他看着笑起来，“安若素，你说，这初生婴儿，得有多小啊？”

“你没见过？”安若素问。

“没有！”雪寂言摇头。

安若素促狭的笑：“那皇上您到底见过什么啊？驴子没见过也倒罢了，您是养尊处优的皇族贵胄，可是，这小婴儿也没见过，也实在有点孤陋寡闻了！”

“就你见识多！”雪寂言觑她一眼，解释道：“朕也不是没见过小婴儿，只是没仔细瞧过！那小婴儿在襁褓之中，看着还挺大的，这么小的鞋子，哪里穿得上？再说了，整日里抱在怀里，包在被褥里，又不会走路，要鞋子做什么呢？”

“谁知道啊！”安若素看他那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便继续逗他玩儿，“你都不知道这鞋子有什么用，还买来做什么？”

“安若素！”雪寂言瞪她，遂又轻哼：“朕买来玩儿！”

安若素吃吃笑起来。

“你别光笑啊！”雪寂言往她跟前凑了凑，索性趴在床上，也去翻弄那些小衣裳，那么大的人，倒翻得兴致勃勃的，问题一个一个冒出来。

“安若素，他还要多久才能生出来啊？”

“还得三个月！”安若素在花神谷时，便跟月弯弯算过预产期，是以答得十分精准，“估计会在中秋节左右。”

“中秋节？”雪寂言美滋滋笑，“那可真是太好了！到时我们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团圆？

安若素无声的笑。

真是个美好的字眼。

“安若素，你说，小小卷生下来之后，要多久才能睁眼睛呢？”雪寂言又问。

“他一生下来就能睁开眼睛！”安若素轻哧。

“是吗？你确定吗？”雪寂言歪头看她。

“为什么不确定？”安若素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朕记得朕小时养过小狗，小狗生下来，要七天后才能慢慢睁开眼睛呢！”

安若素哑然失笑。

“可小小卷是真龙，又不是你养的小小狗！”

“也是哦！”雪寂言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而又问：“那他要多久能走路？多久会说话？什么时候会叫父皇啊？”

安若素很有耐心的回答面前这位好奇帝王的问话，一边在内心慨叹，都说男人是孩子，果然是这样，面前这位帝王生得人高马大的，可这么趴在床上，仰着脸儿问她这么多弱智问题的样子，真是……萌翻了！

安若素觉得他很可爱。

所以不知不觉又笑得很“慈祥”。

“安若素！”雪寂言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对她横眉立眼，忿忿然叫：“你又在动歪念头！”

“没有！”安若素大力摇头，“我对你动不了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