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坐山观虎斗!”花无忧大刺刺回答,“本大人呢,最不喜欢打仗了,杀得血乎乎,又脏又恶心,所以这段非常时期,本大人就在你们雪啼躲躲清闲当当人质了,有本大人在你们这儿,那花瑞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家就这么耗着吧!耗到哪天算哪天!”
“花大人真是……躲得一手好清闲!”雪寂言被这不同寻常的花氏计谋雷得外焦里嫩。
混蛋国君他不是没见过,但浑得像花无忧这样的,却着实不多见。
当年他父皇算是一个地道的昏君,外侮内患,民不聊生,大好江山,今儿赔给东家,明儿当给西家,他压根不放在心上,他的子民连年灾荒,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连瞧都不瞧一眼,百姓饿到易子相食的地步,他却只想着修丹炼药,修仙成佛。
但即便如此,在雪啼大乱之际,他还是会抽出一点时间,来过问一下国事。
这位国主倒好,居然自送敌国当人质,跑人家国土上避灾免祸来了。
他这种行为,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雪寂言一时也琢磨不透这位花神君到底在玩什么。
但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信息,句句属实。
花颂和月鸣早就合为一体这件事,他其实早就起了疑心,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来确认,直到杀无心打探到月鸣国主秘会花瑞之事,才算真正确认。
“这么耗着,怕也不是办法吧?”雪寂言盯住花无忧,淡淡道:“总有耗不下去的时候!”
“这就全看你的本事了!”花无忧手臂扬起,重重拍在雪寂言肩上,“任重而道远,你想做天下霸主,就得受常人不能忍之痛苦煎熬!相信自己,胜利最后一定属于你!”
雪寂言:“……”
“朕从未想过要做天下霸主!”他轻轻拂开花无忧的手,有点想结束谈话了。
他这么清明冷静的人,跟他说了几句,脑袋被他绕得有点快懵圈了,这好端端的说着事儿,怎么扯上天下霸主了呢?这都哪跟哪儿啊?
“有些事,可以想的!好男儿志在天下嘛!”花无忧一幅长者嘴脸,惹得一旁侍卫的四杀又有想剁他喂狗的冲动。
雪寂言喉咙里咕噜一声,想说什么,最终又把话咽回去。
他本来想问花印的事,但现在看来,就以花无忧这云天雾罩的说话模式,他只怕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不肯说,他就算逼迫他,只怕也问不出实话来,只好等着看花漠离那边能不能说出点有用讯息。
“说了这些话,累了,带花大人回客栈歇着吧!”雪寂言理理衣裳起身。
“这就不聊了?”花无忧似是十分失望,“本大人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同你说呢!”
“我们家主子没空跟你胡扯!”杀无魄对他怒目而视。
“那你家皇嫂有空吗?”花无忧东倒西歪的站在那儿,跟一只软脚虾似的,哪怕衣领被杀无魄扯住,仍无半点羞恼之意,仍是嘻皮笑脸叫:“雪寂言,本大人好久没见小芝麻了,叫她来陪本大人聊聊天可好?”
“她光跟朕聊天都聊不过来!”雪寂言回,“花大人还是另寻个人吧!”
“小气!”花无忧皱皱鼻子,“说起来,本大人其实还是更喜欢风九笙了!可惜这小子运气不好,好好的媳妇儿被你抢了去!”
雪寂言拂拂衣服离开,不准备再听他胡言乱语。
他不想听,花无忧却偏要说,扯着嗓子胡乱叫:“雪寂言,本大人知道你们是一对见面就死掐的乌眼鸡,不过,还是想劝你去给风九笙搭把手,他要是被整死了,你也就要玩完了!”
雪寂言冷哼一声:“朕喜欢两败俱伤的结局!”
“就知道你会这样!”花无忧摇摇头,“算了,本大人不操这份心了,留给别人去操吧!”
“那就别再说了!回吧!”杀无魄轻哼,“瞧你这心,操得稀碎!”
“本大人愿意!”花无忧乐呵呵的笑着,晃晃悠悠跟着他走出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雪寂言看向身边的杀无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