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鋐一拍惊堂木堵住了周平的嘴,浦鋐气道:斗殴不分正曲!留牢反醒一夜,各自回家。裴炫光、薛亢必须要让家里人来领方能出牢!王崇古、张四狗留下再行训斥!
衙役上前来,要将他们一一带到牢中。
王崇古转而对身后的众文人说道:这行乐行到衙门来,实在是一件难以启齿之事,今夜看来真的要在牢里过了,这都是我的过错!
赵夫子吹着胡子说道:没事没事,此事不能怪学甫,就算是你不在,这一架也是免不了的。他若再辱我读书人,我泼出老命去不要也要跟他们一拼
王崇古却不好意思得说:下一次还请先生吃席。绝不再有这等之事。先生还请饶我轻慢之罪。
说的哪里话。
赵夫子与王崇古说了没几句便被衙役们赶着向牢里去。
三班衙役也已经散去,大堂之内就只留下了张四狗与王崇古二人,那浦鋐不再端着官腔,而是很随和得从县老爷大位上走了下来。
王崇古向着浦鋐拱手说道:又给县公找了麻烦!学甫有罪矣!
别说那些客套话了。那都是小事!二位来得正好,有一件事还请二位帮忙。浦鋐突然之间显得很着急。
王崇古不太明白,浦鋐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其实还是之前的鱼复空饷案。
张四狗帮浦鋐审了那个案子,也派人去把银子起了出来。却发现起出来的银子远比空饷案里的银子多出许多来。最大的问题是那里银子里没有一锭是官银!
王崇古一边听着浦鋐讲述,一边看着张四狗,先是用眼神赞许了一下张四狗的诈谋奇绝。当他听得到官银多出来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浦鋐又说道:军饷发的是官银!所以可以肯定一件事!他们交待的银子与空饷之案绝对不是同一批银子!
王崇古想了一下说道:其中必有支节!
王崇古摇头说道:银子少了合理,便说是鱼复花销了。但是多了可就麻烦了,鱼复就算是把全营的兵饷都收入自己的口袋,再加上鱼重一生所积,那也都够不到这个数!
多出来多少?张四狗问。
浦鋐答道:十一万两!
就按银价来说,十一万两在现代也能值大约一千七百万。如果按嘉靖年间银子的购买力差不多是值一亿两千万。
这么多!张四狗惊了一下,又说道:就算是把官银都换成碎银及其它足色银也多出很多来。也就是说鱼复除了空饷收入以外还有别的收入!会不会走私茶马?糟了!县公上报了吗?
浦鋐说道:今日才起出来的银子,还不知道怎么结案,还没来得及上交!
万幸!万幸!王崇古松了一口气去。
浦鋐问道:本官是来找你们出个主意,看看能不能诈出他们还犯过什么案子,如何还问担心起上没上报过呢?
张四狗说道:不管如何,他的银子绝不可能是正经收入,如果是正经收入,鱼复一定会因此狡辩,或者用这笔银子补上亏空,也绝对不会有现在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