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狗又道:从王福的死前的准备来看,他知道他同伙人的手段!那些人来劫狱是报着灭口的杀意来的,就这说明了鱼重夫妇不是重点!是一个可弃之子!鱼重只是那一种知道的并不多,却又与案情相交必须灭口的人。就算是问了鱼重夫妇,除了加深您的疑惑与顾虑之外并没有其它好处。
张四狗又道:如果真要查,能入手的地方有两个。第一,王福是三舅在京城收来的仆从,当时王福的身份一定是做了假的,要不然三舅不会那么去信任王福。所以可以要查一查王福的身份、人脉关系以及他在京城的时候都做了什么,特别是他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能就会查到王福与鱼复、鱼重之间的关联!
王崇古问道:黑衣人的身份不查吗?
张四狗认真得说:查一查也可以,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刚刚我推论过,王福与黑衣人很可能是就是一伙的。从王福杀林书吏的情况来看,虽然会出错但可以肯定他们做事都是有所计划、有所准备的!能追踪到黑衣人的可能性不高,从一具尸体上找到相关线索的机会也不会很大。
王崇古点了点头继续听张四狗说话。
张四狗又道:要把这个案子查得明白、透底还是得回去复查鱼复空饷案!但那又是在京城里发生的!
张四狗认真的对着浦鋐说道:不管是王福还是鱼复空饷案都与京中有关的!敢问县公,您的手伸得到京城么?
这浦鋐犹豫了。
张四狗又道:这是一件您手伸不到的要案!所以您只能承报!刚刚三舅的担忧是存在的,有人可能会借机向您发难,您只有自保才有可能把案子查下去。县公若是再深究,怕是会麻烦不断,只能希望于本案与朝中权贵无关。只要有一点关系,到时候您必被有心之人弹劾!
张四狗松了一口气又道:之前不是没有借口把这个案子转到州里么?现在有了!只要在本州出了命案,您就可以把案子转到州里去,兵部也不会说什么。因为最后也是发回到京里让刑部知道,刑部也会通知兵部这事。过手的人多了也就与您牵扯不大,这样后面再出什么事也与您无关。如有上官下来彻查此案,您便协助就是了。
浦鋐气道:张四狗呀张四狗!现在是要解决问题,不是推脱!我大明朝就是推诿之官太多所以才会这样的。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一个水落石出。
王崇古说道:不如以鱼重为诱饵,把那些贼凶引出来!
不可!张四狗又说:贼人在牢里找不着鱼重,必知县公是有所预备的,所以绝不会再贸然来劫人!所以此计不成。万一有所疏漏,被鱼重遁逃于无形,那得不偿失。如果县公非要查
那又如何?你还发现了什么?现在应该怎么查?浦鋐连忙说。
等!张四狗坚毅得说。
等什么浦鋐问。
张四狗说:等下一个有关的案子出现!
下一个案子?
张四狗说道:他们要劫鱼重,无非是鱼复空饷案、鱼重藏银案案发,情急为之。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杀王福呢?只能说明王福也是涉案之人,而且杀王福也是在灭口。也就是说他们在弥补一个很大的过错。但是这个漏洞却是越补越大!正如同王福在杀林书吏嫁祸给我的时候,忘了先在我身上留血痕而产生的后续一系列破绽!
张四狗轻笑一声说:王福杀林书吏是有预谋的,如果只是单单为了杀人,完全可以在林书吏未到蒲州之前在野外将其杀了!不用怀疑,就算是王福不下手,他也有同伙下手!他们非要在蒲州之内做这个案子,可见蒲州城内一定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什么东西。鱼复的银子也藏在蒲州,可见蒲州本身就是重中之中,这里一定藏有他们所有的的目所在。虽然现在还不明,但他们一定还会出现犯案的!
浦鋐问道:如果不是他们杀了王福,鱼复空饷案、鱼重藏银案与王福杀林书吏案是完全牵连不起来的,那一伙人要是再犯案,我又如何知道那就是他们做下的呢?
张四狗说道:这就得看县令您的真本事了。以您断案多年的经验一定能在找得出来。
浦鋐犹豫了一下,疑问道:只能上报州府?
张四狗点头说道:直接交给州府!此案您审不了,州府也审不了。它关系着京城与蒲州之间一个很大的秘密。如我料想没错,这个案子会转入京城兵部、刑部,最后谁都不会接手,会由锦衣卫派人下来查!
王崇古想了想,点头说道:难怪贤甥不想让浦县令知道的那么多,原来是因为这个!
锦衣卫之名实在是令人惊恐,浦鋐道:你为何会这么肯定?
张四狗说道:当令朝里的户部尚书是谁呀?您以为是梁材梁大人吗?不!是皇上本人!皇上看银子比谁都重,突然多出这么多的银子出来能不让他眼红?明明可以落入自己口袋的银子还要放进国库里?想都别想!那么皇上会怎么把这笔银子放进自己口袋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派一个锦衣卫里的大官下来!
浦鋐与王崇古吃了一惊,他们吃惊的并不是张四狗话,而是张四狗小小年级却对朝中之事会如此了解!甚至对皇帝的性格都有所了解。
您要是不信,便等着看好了!只要锦衣卫插手的案子,您还敢说您审过这个案子么?被那些人盘查一遍,没事都能给您整出点事来,我的县令大人呀!听我一句劝,这事您如果要查,就往暗了查!千万千万不能明着来!
浦鋐好似也很忌惮锦衣卫,他有一些软了下来。
王崇古说道:锦衣卫的探子可真不能轻视、不能玩笑。这事县公的确应该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