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狗急道:能知道这一切的只有人犯!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人犯!
你的意思是
劫狱!王崇古不再与张四狗吵嘴,而是十分认真得在考虑、分析这件事。
他们如何还敢来?浦鋐说着看向了张四狗。
不得不防!已经死了一个王福了!上一次我们还不知道有白莲邪祟,但这一次知道了,可就不能再有所失了!
张四狗轻点了一下头又说:王福之死,上差没有另责于县公,那是因为白莲邪祟死不足惜。但其罪于县公治下,无罚而卒毙,乃为县公之过矣。刑而罪乃定礼安民之法,依法而治国,使犯人服而知错方是圣人所言,可使而由之,不可而使之也!此方是国祚长治之良方!
浦鋐听得张四狗的话愣了好一下,心中想道:好个有心怀的张四狗!我今日方知学以致何意矣!真是把书读进心里去了,年龄不太对心学却是这般有专研。
浦鋐此时才说道:虽说他们可能不敢来,那也得防着他们突然来这么一手。如果能在堂上分出谁是原凶,我必然会让赵吉通秘密看押。
不!张四狗叫了一声。
浦鋐不解得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把两个人都分别看押起来!真凶要被关着,另一个人也得关着!
为什么?浦鋐问道。
白莲邪祟苦心积虑做案多次必定是有所图谋,且非是单人做案,他们必定有所伙同!王谦中毒案中必是一人解而另一人毒,贼若被擒而不得救,其必有怨,若是向解毒之人报复而有失,正义何存?天道何存?我等即矣知之而不涉,且非罪过?
王崇古点头说:此二人必有一人为忠仆,还请县公救之。
浦鋐感觉到十分为难:那把忠仆关在牢中且不是说我断案不公了么?
张四狗却是笑道:县公您已对案情指掌在手、了然于胸,公正即在亦在即矣!在人犯全部落网之前,何必在意这些未节?
张四狗这话其实还往好听里说了。
明朝之时不管是朝廷还是地方的官员都有一个很大的毛病。
他们为了所谓的名声,都已经做到不折手段了,甚至有一些人都不愿意顾忌民生与百姓生活艰苦。
有一些臣子看似忠臣,实则奸佞。
贪钱之官吏固然可恨,但这贪名的大员更是可耻。
可以说那就是,明朝便就是毁在这些人的手中。
浦鋐问道:那此案何解?
只审不判!张四狗说道,县公可以吹毛求疵,便说案中还有疑点而将二人全部羁押!待那些劫狱之邪祟一同落网,便可公之!
那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去!浦鋐心中有些怨气。
浦鋐又问:他们为什么要对王谦下手呢?
那张四狗支吾得说,那就得问一问我三舅了。
什么?浦鋐不解得问:问他什么?
张四狗说:就得问一问他,他到底有多少私产!
王崇古有一些得意得说:现在你不必问,等你入赘以后便知之!反正随你挥霍使之不尽就是了!
谁跟你说什么入赘之事!张四狗有些生气。
他又说道:白莲邪祟预谋这一些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识破他以显得我们比他们聪明吗?他们为何要下毒?三舅!您醒一醒吧!你身边家仆不多,却持重银,别说是白莲邪祟了。是个人都会眼红的!
浦鋐想了一下说道:是是谋夺家产?
张四狗说:一定是!白莲邪祟是如何谋夺家产的?就是让百姓家中之人生病而不愈,让百姓求之于其神佛,再让其渡让出银子,再拿出解药求治,以为天赐!而后其信以为真,更有甚者还会捐出所有家私以求保佑!
张四狗又说:这就是为什么王谦总是中毒又有人解毒,而后再中毒却又不死的原因!中毒毕竟是中毒,身体如些反复之下哪里会有完人!李东璧所言非是危言耸听呀!
浦鋐问道:学甫,这几年你到底赚了多少银子?
王崇古不好意思得说:其实其实也没有多少银子,我家不是商屯户么,所以做了一些粮食与盐的生意。我这人懒得很,也不愿意去贩粮贩盐。就是在各盐场间走动,别的不敢说,手上手上集有十万余引!
盐引是一种凭据,也是一种国债,更是一种财富。
明朝弘治年时,户部尚书叶淇上书改旧制,商屯户以银代米交纳于运司解至太仓再分给各边军。
每引盐能输银三到四钱不等,而窝本差不多是七钱,也就是说一张盐引的本钱是十钱左右。
做生意的本成与利润比一般是百分百,也就是说每一引差不多能值一两四钱左右的银子,而王崇古手上集有十万余引,就拿十万引来说,就差不多是十三万两银子。
浦鋐被王崇古的话给吓了一跳,他是真没有想到王崇古会这么的有钱。
浦鋐气道:这还没有多少银子呢!你家产不可胜数,而我又素知你为人清淡,并不铺张。你家中不过仆人三名,如此之小其自有觊觎者!被白莲邪祟盯上亦不是意外了!
浦鋐明白了,他们就是冲着王崇古的家产来的!
王崇古叹了一声说道:要真是那样真是人心可谓呀!还是等赵捕头回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王崇古心里面好像还是不太愿意承认事实。
等等,等等。
浦鋐对张四狗又问道:你的怀疑对像是苏瑕微,可刚刚你却说去买乌头解毒的也是她?你这是口误么?
非也!一定是苏瑕微去买的乌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嫁祸!王崇义之子亦算是三舅的继承人,只要让三舅觉得王崇义是别有图谋,财产就满不到王崇义的手中!如果嫁祸王崇义不成,那便嫁祸给王南!她只要把乌头可解毒之事说出来,再让县公您自己去求证她有手上有乌头,再则可证明自己忠的!那必定也会嫁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