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狗说:大舅与我表亲,不得不救!耽误了学业,特向先生请罪。先生若罚,学生不敢不受。
冯舜渔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明知他人有冤且自己可以做证而旁观者,此非孟子之义道也。此事你做的对!但是旷课即是旷课,罚是一定要罚你的,若是你长此以往,必会误了学业。但不会现在罚你。沈老太爷正等着你呢。
阿?张四狗愣了一下,问道:沈老太爷还没走吗?沈小姐进祠堂里来住了吗?
冯舜渔说:沈小姐已经住进来了,因为房间有限,所以住在了你隔壁。沈老太爷其实之前已经回去了。但后来又过来了,一直等到现在!
真是罪过了!他在哪?我即刻去见!
就在隔壁!
张四狗向着冯舜渔拱手问道:先生是否有话要交待?
也没有别的话,只叫你劳记圣人曾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冯舜渔所说的非礼指的是不要对沈鹭非礼,这一点张四狗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张四狗连忙再一次施礼回应道:先生教诲,学生谨记在心。
正此时隔壁一间房门的门被打开了来,沈廷珍拄着一条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隔壁。
沈廷珍问道:可是张十六回来了?
冯舜渔答道:是他回来了!
冯舜渔说完,把房门口的路让了出来。
张四狗知道是沈廷珍,他连忙走出房间向着沈廷珍行礼。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早已不是外人矣。
冯舜渔知道沈廷珍是专门在等张四狗回来,他不好留下来听,随便找了一个整理明日课业的借口便走了。
张四狗连忙站到了之前冯舜渔的位置,说道:沈老太爷屋里坐吧。外面凉得很。
沈廷珍轻笑着点头,向张四狗屋里走。
沈廷珍只觉得张四狗这个人太懂人事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心里完全是有数的!
张四狗房间里就只有桌边一条凳子,这条唯一的凳子也被张四狗让给了沈廷珍去坐,而他自己则谦恭得站在沈廷珍的身边。
沈廷珍坐定,但手还是扶在了拐杖上面。
沈廷珍一定是有话对张四狗说,但却一下子好像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四狗看得出来沈廷珍要说的话可能有一些难为情,于是张四狗便先开口说话。
张四狗先是问道:沈小姐的病情如何了?
刚刚吃了安神之药睡下了。
安康即好。
听说你这一日都在衙门?
为大舅解困,所以忙了一天。好在他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