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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翟少保

张四狗又道:皇上说赏,也只是皇上说的一句话而已,他可不会拿自己宫中的银子出来!剩下的事情不都得由户部自己去弄么?户部如果有银子还好,可是这些年,户部又何时有过银子呢?如果有又何必拖欠官员薪俸?

县公,孰不知,户部与兵部自己再怎么筹也筹不足数。就算是户部暂时有银子,也不会给足的。皇上胃口大着呢!那些内阁、六部的人精可不想让皇上知道户部能这么容易弄到银子!银子不足数是一定的,剩下一部份只能摊派到地方来!刚刚见得县公您愁眉不展,草民便知道有相关的公文已经送到您的案前了!

浦鋐看着张四狗深深得吸了一口气,然后摇了几下头。

张四狗疑问道:难不成草民说的不对?

不对!太不对了!

草民哪里说得不对了?还请县公指正!

我是说你很不对!你一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人,如何能知道朝里那些个事?揣摩得如此精准?

张四狗不好意思得笑道:自小爱胡思乱想尔。

你是如何胡思乱想的?

张四狗说:草民料想,蒲州自古丰足,粮、盐不缺。翟少保就是冲着这一点到蒲州来的!他是什么时候出京巡边的?是今年年初!秋收已过,现在他是走的回头路呀!草民不知道皇上让他携了多少银子巡边。但可以肯定,他给边关许下的银子就是要在这回头路上给找补齐了!

县公!如我所说没错,翟少保决不会回到朝中把这件事给户部去解决,因为户部根本就不会去认这笔银子!摊派银子的公文想来已经从州里下发到了您的手上,这若是别人当这个县令一定是先找乡绅摊派,如不足数,再在民间征派。但县公爱民如子,绝不会如此行事!

张四狗又说:想来这种事在别的地方也发生过。风声早传进蒲州城里了!裴家被奉仙楼的胡万讹了银子,宁可让儿子在牢中坐着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显得自己有钱。沈家的沈廷珍更是把自己手里最心爱的字帖给当出去了!他们无非就是想在摊派的时候先把您的嘴给堵住!

浦鋐说:听学甫说过了,商人果然个个如此!这翟銮真会捣乱,如果没有这一滩子事,想来你与学甫早就查到鱼重夫妇藏银案里的银子的来龙去脉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直接说你的办法!

张四狗:原本您在翟少保往山西而回的时候就应该开始哭穷了,现在为时已晚!若是想不掏这个银子为今之计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让翟銮自己来抢!

什么?浦鋐不明白,他问道:抢什么?抢银子?

浦鋐生气得说:他可不是那种会纵兵劫掠的人!而且他手上也只有皇上派给他的亲卫,哪里有什么兵马可言!他巡行九边,携带有钦命巡行边务关防大印,文官皆受其节制!

正是如此草民才敢向您献这一计!草民不是让他抢什么百姓银子!你爱民如子,草民如何会给您这等馊主意!而且也不能由蒲州县的府库给出,那也可是民脂民膏呀!

浦鋐觉得这张四狗说话完全不着调:银子银子,要不存在民间百姓之中,要不库于官府,不从这里拿,哪里还有

浦鋐话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他愣愣得看着张四狗。

张四狗轻点了一下头,轻声说:对!就是那个!

浦鋐两只眼睛轱辘来轱辘去,然后问:你如何知道鱼重夫妇所藏银子还在县中?

张四狗笑道:案子还没有审结,这银子还是赃银,刑部可提不走!既然没有审结,兵部自己也要不回被吃空饷的那一笔银子,就算是拿走了还能剩下许多来。原本这笔赃银最后都要归回到户部的国库之中!但是!锦衣卫不是派了一个叫陆炳的人过来么?锦衣服都插手了,这笔银子谁敢提走?

草民之前说过,这多出来的银子,谁都想要,而皇上其实就是那个最想要的人!别人也争不过皇上!锦衣卫要拿到那笔银子就得把鱼复空饷案与鱼重夫妇藏银案转到锦衣卫去,想来刑部那里也盯着呢,官场上面你来我往,不会那么快妥协。所以这笔银子谁都提不走,谁也不敢提走!所以草民料定它还在蒲州县城之中!

浦鋐说:那笔银子还真是一件麻烦事!若是能让翟銮把银子提走,我也算是交差了。至于后面之事,那就是兵部、户部、锦衣服他们自己去皇上面前打官司了!

不是让翟少保把银子提走!而是让他把银子抢走!若别人知道您是心甘情愿得把银子奉上,那么您就是把刑部、兵部、户部连同皇上全得罪了!

对对对!浦鋐像小鸡啄米一般得点头,然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拉着张四狗的手便往茶几那一边走。

浦鋐一边走叹道:我若早遇到你,也不会把这官越做越小了!来来来!坐下!坐下!与我好好说一说如何让翟銮自己把银子抢走!

张四狗被拉着与浦鋐一起坐对坐在茶几两边,此时浦鋐才放手拉着张四狗的手。

张四狗说道:第一跟翟銮哭穷,有多假便装做多假。第二,让他知道您县中有银子,但别说那是一笔赃银!要不然他不会来抢!还得一定要让他知道藏银的地点!要不然他也抢不走!第三,一定要有一个人去拱翟少保的火!他若不失智,必然不会做出出格之事!只有激怒于他,他才会冒险这么做!

浦鋐问道:那如何安排呢?

哭穷自然是县公您去了!甚至可以跟他发点小火,甚至被他从落脚点赶出来都可以!至于这个度怎么控制,您心里一定会有办法的。至于如何让他知道您有银子呵呵,这就得靠地方乡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