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等人乘坐地火车异常的拥挤,不过好在整个列车还是分成了两个部分,把军校学员和那些普通的士兵隔了开来,不是李察瞧不起他们,而是他们那边脏乱的环境让他实在无法忍受,就在上火车之前李察经过他们的车厢都能闻到里面发出来的阵阵恶臭。
火车一路咣当咣当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因为是军列和战时的原因,李察一路上并没有看到铁路上经过任何其它的列车,车厢内除了时不时传来的闲聊声便只剩下火车运行的声音。
经过一处车站的时候,列车终于停了下来,一群卖报纸和烟的小商贩立刻围了上来。
嘿,小孩,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名同车厢的学员朝着不远处正拿着烟售卖的小男孩问到。
这里是上沃洛乔克先生!
那个学员骂了一句,玛德,要去圣彼得堡的话这还不到一半的路程。
在宪兵到来赶走这些小商贩之前,李察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和两包烟,虽然李察并不抽烟,但在战场上,烟的作用有的时候能帮一个人解决不少的问题。在战时,配给方式限制了前线一切物资的流通,普通士兵的配给大概只能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就以德国战时配给标准来说,德国陆军单指步兵,每日平均的热量大约是3600大卡,战时4500大卡,平民只有2570大卡,340克面包(普通平民)或685克面包(重体力劳动者)、70克肉类(普通平民)或170克肉类(重体力劳动者)、50克脂肪(普通平民)或110克脂肪(重体力劳动者)。
现如今的俄国战时配给标准大概只能达到二战末期德国平民的一星期配给标准,面包2000克、肉食或香肠900克、食糖140克、油脂140克、奶油80克、咖啡30克、鸡蛋1个、香烟20支或雪茄10支。但其中还要排出掉香烟和咖啡,不过油脂的配给额度要更高些,补偿了其它物资的缺失,也使得士兵们能够获得足够的热量去抵御俄国冬天的严寒。
但大部分的时候,这些制度并不能被很好地遵守,如果前线部队离补给线较远或者被包围,以部队携带的食物来看,每天的伙食也就只剩下一碗不能再稀的甜菜汤,至于香烟,那可是军官才能享用到的好东西,普通士兵无福享受。
李察打开报纸,值得欣慰的是报纸上终于报道了工团革命的事情,虽然这场革命早在昨天就已经爆发,但显然共和国政府隐瞒了消息,使得昨天的报纸上根本没有丝毫关于北部圣彼得堡的消息,但即使是这样,报纸上的内容依然是一切大好,说什么,前线已经暂时稳定住了局势,以圣彼得堡集团军为主力,一条北起沃尔霍夫中段经过大诺夫哥罗德南至普斯科夫的巨大防线已经被成功构筑。
李察看了一眼报纸上展示的地图,惊异于,仅仅一天红军就已经推进了这么多,已经完成了对莫斯科纵深突破的三分之一路程,共和国军队已经被完全赶出了圣彼得堡地区,而且北部靠近芬兰地区的摩尔曼斯克那一条狭长的土地已经完全成为了红色政权控制的地区。
你们知道么。一名学员在车厢里面说到,刚才停车的时候我下车去解手,碰到了我们家的一个亲戚,他也在军队任职,据他说这次的起义的主力军其实就是在圣彼得堡地区驻扎的第一集团军,那些士兵们打着工团主义的口号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完全占领了圣彼得堡政府、邮局、警察局和其它政府机构,俘虏了圣彼得堡市长,而且还有不少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加入了他们。
李察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心想这下可难办了,他们竟然一下子就能动员起这么多兵力,第一集团军可是现在俄国最精锐的一支部队,更别说那些凶悍的俄国水兵了,海魂衫精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根本不是一次报纸上说的无组织的暴动,而是一场有组织有纪律的军事政变,李察从这群红军的身上嗅到了法国和英国工团的味道,北部的领土保不齐还有挪威工团主义联盟在里面掺和。
报纸上还说,一开始士兵们要哗变的时候是被一部分军官镇压过的,但至于后来怎么样就开始含含糊糊的讲不清楚,但想来那些军官现在估计也没活着几个了,毕竟手中拿着手枪的军官还是比不过手中拿着长枪的普通士兵,况且第一集团军可是满装备的精锐部队。
现在最让李察头疼的就不是怎么制造机会让沙皇重新上台了,而是怎么在即将面对的这场高烈度的战争中保住性命,活着回到莫斯科,还要顺道保住自己身边的这个沙皇继承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现在李察都开始怀疑,政府说的这条防线到底还存不存在,媒体报纸上还把这条防线骄傲地称为克伦斯基防线,虽然军方还没有正式的命名这条防线但以克伦斯基的性格,直接以他的名字命名也是很有可能的。
李察想象着此时克伦斯基正在自己的卧室中焦急地踱步手忙脚乱。
正如李察所想,克伦斯基现在正是焦头烂额,不过他并不在自己的卧室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已经站满了各式各样的军官,包括最高统帅布鲁西洛夫和总参谋长邓尼金等一众高官全部到场。
将军,给个方案吧,我们应该怎么度过这场危机?克伦威尔恳求似地看着布鲁西洛夫,希望这位统帅能给出个办法。
布鲁西洛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桌子上的军用地图,说:我们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第一集团军的指挥官已经阵亡,北部的边境部队也全部倒戈,只能从我们和白鲁塞尼亚的边境上调部队上去布防,继续征集东部地区的后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