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凝心就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打算质疑王妃的决定,所以见王妃如此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不过有一件事她必须要提醒一下,“母妃,您是打算在哪里让王爷写手谕啊?”
苏凝心清楚地记得王妃对红蜡的吩咐是,‘让他过来一趟。’自己和王爷可是公公和儿媳妇的关系,就算有王妃在场,让安郡王来她的院子也是不好看的。
王妃听着苏凝心的问题,立刻就明白了苏凝心的意思,知道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了,便说道,
“你这里刚搬过来,想来书房还没有布置好,小寒那个倔强的性子,书房也是向来不许人进去的,我就让王爷回主院去写手谕吧。”
接着王妃又补充道,“一会儿我还要回来住,折腾起来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敢回我那个魔窟去。”
苏凝心笑了笑,知道王妃是担心她的卧室里还有那些不孕的香料。
“对了,母妃,咱们府里的人确实是惫懒了些,府兵连有人偷偷进府也不知道,马夫也是值夜的时候睡觉,是该好好管管了,毕竟府兵任由侧妃随意调动出府,难免让人钻了空子。”
这话几乎就是直接表达对李侧妃的不满了,毕竟苏凝心现在已经知道是李侧妃勾结红烛给王妃下毒的,现在只差拿到证据了,所以自然会针对李侧妃。
但王妃对此倒是不知情的,“我和王爷都不在府里,便让李侧妃管着府里的事物,她又不懂这些府兵调度的事情,难免出些差错,管家要不了几日也会回来,以后让他管着府兵的事情就是了。”
苏凝心也不再争辩这件事,而是建议道,“母妃您也不能总是住在我这里,要不然明天咱们就去您房里好好查一查,再派人搜一搜丫鬟的房里,这种毒药必须经年累月地出现在您身边,想来她的手里应该还有,到时候就可以人赃并获了。”
对此王妃倒是没有意见,身边有着这么一个人,她也是不能安心,尤其是现在她有了身孕,更是容不得有差错。
苏凝心喊了霜白进来,让她也去李侧妃院子,告诉红蜡带着王爷回主院,之后就亲自送王妃也往主院而去。
王爷听了王妃的叙述,知道竟然是让刺客摸进了家里,也是大为震怒,立刻就写好了手谕让手下立刻去府衙、军队调集人手,要把城里都搜查一番。
对于之后的事情苏凝心就完全不关注了,反正她的马还好好的,能不能抓到刺客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王妃直接把王爷留在了主院让他自己睡,至于那毒药对他有没有影响王妃就懒得理会了,这么多?都没事,再多睡一天估计也没有什么影响。
和王爷交代完事情后王妃回到苏凝心院子时,苏凝心已经再次睡熟了,看着她如此心大的样子,王妃也是感觉哭笑不得。
第二天苏凝心就接到了昨晚连夜搜索的结果,昨晚那个刺客偷了马之后就逃出了城,唯一的收获就是在城墙不远处的一个民居里找到了一条直通城外的地道。
府衙的人都推测那些刺杀的人就是通过这个通道进出府城的,只不过发现的时候那个民居里并没有人,也没办法问清楚这个密道是什么时候挖的。
苏凝心一边咬着小笼包一边听着霜白讲述那条密道的情形,旁人都在感慨大庸的人真是大手笔,竟然挖了这么一条密道。
只有苏凝心感觉一言难尽,如果大庸人知道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挖的密道,不仅没有刺杀安居玩那个成功,连偷来的马都是假的,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此时大庸的边界上,赫连阜被气得头盖骨都要炸裂了,他指着拴在树干上的棕色马手指都在颤抖,半晌后才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马呢。”
一旁的大庸士兵苦着脸说道,“四皇子,你这马带回来后就没有人碰过,绝对不会有人调换的。”
“没有调换怎么会换了颜色?嗯?”赫连阜怒吼道。
还是这群人里地位比较高的军师上前道,“四皇子,你确定你带回来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吗?当时天黑,我们都没有看清楚。”
赫连阜听到军师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才颓然地用力揉了揉头发,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牵错了马。
那时候起火了走得匆忙,他也提前就踩好了点确定枣红马的位置,就没有再刻意辨认。
“气煞我也!”赫连阜猛地起身,拔出弯刀就要把那匹棕色马给杀掉,不过被身边的部下给拦住了。
军师也是在一旁劝慰他,现在大祁和大庸的战事频发,马匹对于两方都是稀缺资源,就这样把棕色马杀了,也确实是可惜了些。
赫连阜到底还是不能驳了军师的面子,也就恨恨地放下弯刀,心里一时怅然若失,一时又担心忧虑。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有机会再来大祁,他一定要把那匹枣红马弄到手,同时心里也担心着回去后的情况,自己擅作主张地回去偷马,还暴露了密道,估计皇兄会狠狠地训斥他一顿了。
苏凝心这边并不知道盗马贼的情况,而是在盘算着帮王妃抓出内鬼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苏凝心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霜白监视红蜡和李侧妃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李侧妃交给红蜡什么东西,也就不能保证绝对可以从红蜡和李侧妃那里搜到证物。
李侧妃毕竟也是有位分的侧妃,如果没有物证和人证,还真的不能就凭借几句指认的话定她的罪。
现在担忧这些也没用了,都和王妃说了要今天行动,也就没办法犹豫了。
其实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王妃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全,既然已经知道使坏的是红蜡和李侧妃,只要小心提防着,也就不用担心她们能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害王妃了。
这样想着,苏凝心就收拾妥当后带着两个丫鬟往王妃的院子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就遇到红烛匆匆地往前走着,见到苏凝心才停下脚步行礼。
“你这行色匆匆的,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苏凝心疑惑地问道。
红烛苦着脸道,“也说不上要紧吧,都习惯了,昨晚王妃有要紧事请王爷回正院,当时王爷是在李侧妃院子里歇着的,李侧妃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又闹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