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心跑了这么远,自然是不会甘心就此离开,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让林岳能出来走走,自己就可以知道她住在哪里了。
可惜林岳还真是个宅女,愣是没出来过,让苏凝心颇感失望。
过了半个时辰,整个军营都安静了下来,除了打着哈欠在站岗的士兵,其他人都睡下了。
就在苏凝心考虑自己要不要像个变态一样偷偷潜进帐篷里,趁着这些小将军睡觉的时候偷偷看一眼,就突然见到另一边的帐篷旁有黑影闪过。
苏凝心默默退后了半步把自己隐藏地更深,观察着对面的那些人。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苏凝心还是可以确定对方不是军人,借着篝火的光亮,可以看出那些人武功不凡还鬼鬼祟祟的,看身法做派很像是暗卫。
暗卫?!
苏凝心突然惊醒,在大名府能养得起暗卫的可不多,而且今天她才见过一个既有暗卫,又有动机进军营的。
楚洛玦!
【不会真是他吧?这么巧的么?】
苏凝心并没有出声,依旧默默窥视着那些人,越看越觉得是楚洛玦。
因为对面约有七、八个人,看那队形显然是在保护中间的两个,想想楚洛玦一直防备顾明兮逃跑,但却从来不怀疑顾明兮在大是大非上的忠心,所以带着顾明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时的苏凝心并不想和他们掺和,想着等他们过去后自己就悄悄退走,反正有皇上和顾明兮来这里探查,她到时候直接问顾明兮结果就是了。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座帐篷里有脚步声传来,皇上那边立刻没了动静全都隐藏了起来,苏凝心也屏住了呼吸。
而看着从帐篷里出来的人,苏凝心却是嘴里泛苦,你早些出来也好,偏偏在我决定要退走的时候你出现了,这让我如何抉择?
出来的人正是林岳,她从苏凝心斜对面的帐篷里出来,缓缓走到了篝火前,手里拿着些什么东西,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把手里的东西扔进了篝火了。
她在火堆前站了许久,直到看着那火里的东西完全烧成灰烬,用木棍巴拉着把灰和其他木柴混合到一起,这才转身回了营帐。
看着她的动作,苏凝心倒是猜出来她在做什么的,林岳到底是女子,就算毁了嗓子让人听不出她的声音,但她还是会来月事的,她烧掉的的估计就是月事带。
这东西若是被人发现估计会在军营里掀起轩然大波,现在趁夜里烧个一干二净倒是个好办法。
苏凝心这样想着,而另一边的楚洛玦却不这样想,他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更加确信大名府的军营绝对出了问题。
苏凝心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林岳的动作,而处在她对面的楚洛玦一行人则只能看到背影,并不能认出对方是谁。
林岳的动作落在楚洛玦眼里,自然就成了她在鬼鬼祟祟地毁掉什么证据,若是寻常士兵哪里会如此,所以有这种行为的十有八九是奸细。
不过楚洛玦也沉得住气,知道现在不可以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爱看你这林岳,记住她住在哪个帐篷里。
等到林岳回了帐篷,等了片刻确定她不会杀个回马枪后,楚洛玦一行人才又动了起来,这次倒是直指目标,正是与林岳的帐篷隔了一个的那顶帐篷。
【那里应该是季楚的帐篷。】苏凝心默默推算着,不管那个季楚是楚纪寒还是龙卫的人,都肯定是受了皇上指派,皇上先去找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苏凝心看着为首的两道身影进了帐篷,剩下的五、六个人则是隐藏在帐篷周围,和夜色融于一体。
若是普通人肯定找不到那些暗卫的踪迹,但苏凝心不同,她从一开始就刻意关注那些暗卫的位置,即使现在那些人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了,她也能对他们的方位了如指掌。
在心里权衡了利弊,苏凝心还是决定去林岳的帐篷看看,不仅问问军营里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也问问季楚是怎么回事。
当然啦,苏凝心最想去的还是到季楚帐篷外去偷听皇上和季楚的谈话,那就什么都知道了,但楚洛玦带来的暗卫把那个帐篷围得思思的,她也只能说‘臣妾做不到啊’。
虽然没办法在几个暗卫的注视下去偷听,但绕过他们跑到林岳的房间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说做就做,苏凝心小心避开火光的地方,从另一边绕到林岳帐篷旁,整个过程虽然那些暗卫都小心地关注着四周,但却并没有发现苏凝心。
苏凝心松了一口气,一个闪身就进了林岳的帐篷,刚一进去就见眼前寒芒闪过,好在她并没有放松警惕,一个下腰就躲过了刺来的长剑,顺便还对着对方的手腕踢了一脚。
就在林岳退后半步蓄势要再攻击过来的时候,苏凝心开口道,“别打,是我。”
她的声音并不大,毕竟不远处还有楚洛玦的暗卫在,被他们察觉就麻烦了。
好在林岳的耳朵也是格外灵敏的,听到苏凝心压低声音发出的制止,立刻就听出是苏凝心,立刻收回了剑。
“世子妃?你怎么过来了?”
林岳也低声问道,虽然帐篷里没有点灯显得有些黑,但她还是能看出苏凝心的身形的,应该没有听错。
“有些事情要问你,关系重大。”苏凝心和林岳就这样相对而立,并没有要点灯的意思。
“什么事情?”林岳皱眉问道。
苏凝心想了想,说道,“住在左边隔了一个帐篷的,有一名长相普通的将军,那是谁?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苏凝心觉得若是问军营的有哪些异常,实在太笼统了,不如问问季楚的情况,他是皇上派来的,关注的地方肯定就是问题所在。
可是就在苏凝心话落之后,本来还在和她说话的林岳突然长剑一横,再次冲着她刺了过来。
苏凝心并没有防备林岳,险些被她刺到,到底是武功高强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