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方才受了欺负,这会儿警戒心极高,一听他说这话,便将小清拉到身后,瞪着一双圆眼:“你是何人?怎的一上来就追问一个姑娘家的身份,是何居心?”
见她是真的恼了,男子慌忙作揖:“是小生鲁莽,我听闻怀家大小姐美名已久,一时有些激动,唐突了姑娘,还望两位姑娘莫怪。”
琥珀见男子彬彬有礼,态度缓和许多:“那也不能如此追问女儿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别有用心。”
“是,小生的错。”男子态度很好,端的是温文尔雅,“方才还没有来得及介绍,我名为段良人,乃是一介布衣,姑娘不会看不起我吧?”
小清摇摇头:“不会。”
段良人眼睛一亮,而后温声道:“怀家小姐果然不同,倒是让我想起一句诗,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小清微微垂眸:“公子过奖了。”
她这般不卑不亢,却叫段良人有些难以下手的感觉,他原以为这姑娘会自报家门,也好确定她是不是怀府大小姐,可人家偏偏不说。
再一想,也没有传闻说怀府有两个小姐,这位必然就是了,只怕是为了躲避麻烦才不肯承认。
思及此,他便越发热情了:“二位姑娘都是大家千金,又都出落得如此动人,按理来说应该成为好友才是,断不能再吵了。”
余熙从方才看到他对着小清露出笑脸就觉得心中不舒服,这会儿脸色边有些不大好:“谁愿意跟他吵了。”
段良人便道:“不吵最好,那就心平气和地坐下,我瞧着你们也没有深仇大恨,就是一些小摩擦,何必伤了和气?”
余熙哼了一声,板着脸转身坐下。
小清冲段良人颔首,面色淡淡,也坐在余熙的对面。
余熙自认为并非得理不饶人的人,况且也知道上回是自己动手在先,便有些别扭道:“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我自然不会计较。”
这便是要揭过去的意思了,小清自然也不会抓着不放,顺势说道:“余小姐能这么想自然最好。”
段良人笑道:“这就对了,两位姑娘且不说能不能成为姐妹,若是为了这件事闹得不愉快,总是不美。”
一左一右,两美环绕,他的心情甚好。
“公子说的是。”小清应了一声。
余熙瞥了他一眼,绷着脸道:“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段良人拱手:“那就多谢姑娘了。”
他长的俊美,再加上故意搞怪,瞧得余熙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多好。”段良人盯着余熙的笑魇:“两位姑娘难得和解,不若我请二位吃饭,权当是和解酒。”
小清却道:“不必了,我原本也没打算久留,买些点心尝尝便好,回去晚了,怕家中担心。”
段良人笑得儒雅:“姑娘就不要推辞了,吃杯酒用不了多久,待饭后我亲自送姑娘回去。”
小清微微皱眉,还待拒绝,却见他已经站起身到门外去吩咐小二了,不由皱了皱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二们端着饭菜鱼贯而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小清对段良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觉得他油嘴滑舌,有些虚伪,可菜都已经上来了,她也只好留下。
段良人倒了一杯酒给小清递过去:“姑娘,这小富贵酒楼除了菜是一绝,酒也特别香醇,你尝尝。”
“我不会饮酒。”小清怎会在陌生男子面前喝酒,直接推辞了去。
段良人也不在意,更没有勉强:“没关系,不会饮就不饮,那姑娘多吃点菜。”
饭桌上,段良人一直照顾小清,与她攀谈,尽管她的态度冷淡,他却丝毫不受挫,绞尽脑汁挑起话题。
小清无意喧宾夺主,也不太喜欢他,因此自始至终都不卑不亢,平平淡淡,近乎敷衍。
这态度叫余熙瞧了,便心中不愉,再一看段良人对她温柔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