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屠总！”之前听别人说是大老板，和真的见到老板有多大，又完全不一样。陈云冲一见到他，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冲他点头，腰也好像快站不直了，弓了下去，“打扰了，真不好意思。”

磊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起来，也要跟着站起来，被夏梨妍一把抱到了腿上，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磊磊这才安心下来，小口啃着她塞给他的点心，同时，又小心地观察着室内大人的神色。

屠博涵对陈云冲视而不见，只对旁边的人道：“把夏老太太叫过来吧。”说完，又看向夏梨妍，“你跟我上来一趟。”

“屠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夏梨妍把磊磊抱在怀里，双手轻轻环住磊磊，双臂收紧，磊磊不舒服地挣了挣，她才松开手臂。

“谈点事情。”

“我和屠总间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好谈的。”

“喔？”屠博涵听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仔细地皱眉想了想，“好像是没有，不过，你的艳舞，跳得还是不错的。”

夏梨妍下意识地捂住了磊磊的耳朵，坐在他对面的夏言厉立刻眼光扫向她，让她一个寒噤，想到古板的大哥会不会生气。

没料到，夏言厉只是打量了她一眼，便又了无兴趣地继续看手中的报纸。

“艳舞？什么艳舞？”陈云冲一听，像是被吓到了，看着夏梨妍又看看屠博涵。

见屠博涵并不打算解释的模样，他和屠小薇都抱着疑惑，一同朝她望过来。

“屠总，你不懂艺术就不要乱说。那叫椅子舞，是艺术舞蹈的一种。”夏梨妍听出他语气中的恶意嘲讽，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不就是不小心弄脏了您一件衬衫，你就得在这么人面前让我难堪吗？我记得屠总好像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陈云冲赶紧走到她旁边，小声问她：“钱你赔了没有？”

夏梨妍还没告诉他，她之前在小别墅摔到头，已经将这笔钱和自己的精神补贴划上的等号，只是咬着唇，瞪了屠博涵一眼。

“我就是想商议下赔钱的事情。”屠博涵倒是老神在在地抱肩笑了起来，“夏小姐，请，”他挥手，指向楼梯。

听到这声“夏小姐”，夏言厉的眼睛动了动，却只是将报纸翻了个面，继续看了起来。

二楼有屠博涵单独的书房，里面摆了三面墙的书，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偶尔屠家聚会，夏梨妍并不想看着一帮人把她当成猴子似的打量，就会躲到书房的沙发上坐着，找到有屠博涵做了笔记的书，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着他的笔记。

夏梨妍刚进去，书房门便被人关上，还上了锁。

那声音听着让她预感不妙，抬眸间，屠博涵已经冷眼将她钉在了当场。

“你说你不认识夏言厉，倒是挺关心他喝什么。”他一出口，就是满腔的锋利。

刺得夏梨妍差点没反应过来，只是傻愣愣地张着唇，“不是说谈赔钱的事情？”

“和我装傻？”屠博涵拉着她，将她推到沙发上，他捏着她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伯爵茶，二份奶，不加糖。你对夏言厉的口味很了解？”

她被他目光中的冷意刺伤，却又无从解释，只是惨笑了一下，“嗯，屠总你又想给我扣上什么帽子呢？先是说我接近你别有居心，现在是不是又说我接近夏言厉别有居心了？”

“你说呢？”屠博涵不喜欢她这种笑得无奈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懊恼，把手轻轻一甩，拿了张纸巾轻轻擦着自己的指尖，“你最好别多些什么样的心思，如果是针对我，我可以陪你慢慢玩，如果是想又勾搭夏言厉，我劝你最好早点死了这份心。”

“喔，不然呢？”夏梨妍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她怎么会勾引自己的亲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在他眼中居然是如此廉价的女人，一时忍不住，笑了笑，“屠总你又想用钱买我的身体？换我的自尊？”

“你可以试着出价。”屠博涵眼眸落在她的脸上，又滑入到她的身上，那是刺眼又直白的不屑和轻蔑。

“抱歉，我对你没兴趣。”夏梨妍不想成为他眼中待价而沽的商品，“我对夏先生比较有好感。”

“不准。”屠博涵半眯着眼，视线巡视在她的脸上，仿佛在确认她话中的可信度。

“屠总，你凭什么不准？”

凭什么？屠博涵也不知凭什么，只知道屠小薇已经迷上了夏言厉，没想到连这个夏夏，居然也说对夏言厉有好感？他胸口起伏，眼神阴鸷，身体自上往下，双手撑在沙发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说呢？”他的眼神危险，两个靠在一起，仿佛是两团火，谁也不能借谁取暖，只是让彼此燃烧得更加剧烈，他的指腹，轻轻辗着她的唇，“只要你点头，我们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了，不是吗？”

“屠总，你不懂。”夏梨妍看着他放大在眼前的俊脸，看到了他眼中渺小的自己。那是以前的她，她不会再重蹈覆辙的，“有些感情，是没有办法用钱衡量的。”

“比如呢？”屠博涵有些喜欢这么近的看着她的脸，他伸手像她捏磊磊似的，捏了捏她的脸，像对待新玩具似的，带着不知如何下手的轻重。

她偏头，想要躲开，却被他低下来的唇勾住了舌头。

屠博涵不需要爱情，但他擅长于宣泄自己的需求。接吻的技术高超，夏梨妍早就有过番回味，只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吻下来，一时乱了阵脚，被他占了先机。

“屠博涵。”她喘着气，想将他推开，“如果有人拿钱，让你换屠小薇，你愿意吗？”

果不其然，这个名字才是最好用的符咒，压着她的人身体一僵，很快便恢复了一丝不苟的冷漠，“不要再让我听见你打这样的比方。”

“你看，我拿她开什玩笑，你都接受不了。”夏梨妍想笑，却笑得很难看，她道：“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其它人的感情，也是无价的。”

其他人？屠博涵微微迷茫，他身边的其它人大多都是因为他的钱势才一起合作，大多的女人都是冲他身上能捞到的好处，才和他在一起。

除了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什么都没有捞到，还取了肾，最后——

屠博涵猛得站了起来，夏梨妍觉得自己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