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声嘶力竭的泄-愤完了后,许是历经一晚的折腾,死里逃生,终究累了,便躺在沙发上睡觉了。
男人给她轻轻地盖上一层薄毯,暗自静默的靠在沙发上抽完了一根烟,这才往书房走去。
“爸,我问你萧瑾宣的事,是不是你下的毒手?”他对着电话哪头,怒火蔓延的质问。
“这只是个开始,我只是找群人吓唬吓唬她而已,我警告你,若是下个星期,你不娶顾薇,我就有办法让那个女人永远消失不见,不信你试试看?”容父的声音依旧威慑八面。
容乾感到一丝颓败无力,眼神冰冷如雪霜,语气却显得清淡无比,“行了,我答应你,也请您收起那些卑-劣的手段。”
以目前他的能力,他确实无法跟那老头子抗衡,他还必须受制于他,既然这样这口恶气,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顾薇。
他娶回家就是,再百般折磨她羞辱她,让她自己乖乖的滚出容家。
到时候看那老家伙自己挑选的儿媳妇,是个什么不良德行。
让他颜面扫地。
今日是顾薇的婚礼。
声势浩大,一条条宛若长龙般的鳞次栉比的车队在道路上婉转而行。
氤氲的水晶灯,淡雅的舞台背景,觥筹交错,宾影流光,香槟倩影,各个宾客衣着华丽,浅笑低语,有羡慕的,有真心祝贺的,有嫉妒的,有奉承的等等,各种千秋百态。
谁能想到这奢华无度的婚姻背后掩盖是一对新人貌合神离的心,人前风光,人后悲哀。
今日简荞是伴娘,她身着一袭火红色晚礼服,其实,她很久没穿这么妖艳的颜色,只是今天是顾薇的婚礼,她想给她添加点喜气,希望她往后的日子能够红红火火的走下去。
即便这桩婚姻背后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心酸,但她还是期望她能幸福。
这会她紧紧的握着顾薇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你真的考虑清楚呢?要不要再想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顾薇眼眸微微一暗,旋即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微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行了,你今天都问了多少面了,反正我们的婚礼只是一个交易,不就是领个小本子,再在人前秀一秀,演演戏,不仅顾氏保住了,我还找了张长期的饭票,这笔买卖多划算了,这可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福分,往后大不了就多了离异这重身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也是离异的女人,不是有人把你当宝贝疙瘩,我告诉你,这离婚的女人往后更吃香。”
简荞捏了捏她的鼻子,取笑了一句,“真是油腔滑调的!”
顾薇皱眉,暗叫了一声,“还说呢,还不是跟你学的。”
她对着梳妆镜微微整了整沉甸甸的婚礼服,这礼服是她特意找巴黎的著名设计师定制款,上面还镶嵌着细细鸽血红宝石,闪闪发亮,光这一件婚纱便价值十万美金,反正是容家出钱,她也没必要省得,虽然这场婚礼空虚的很,但女人婚礼上总喜欢是最美的。
即便他非她所爱。
这会有人过来催促,简荞为她整理了一下头上繁重的头纱,这才盈盈含笑的挽着她的胳膊走了出去。
顷刻下面掌声如雷。
简荞把她交给一旁英俊潇洒的男人,男人的目光捐着千秋百转的柔情,低沉含笑,而女人也是笑颜如花,满是娇羞嫣然之态。
看起来是多登对的一对璧人。
简荞这会忙活了一上午,也有些饿了,婚礼是自助式的,她便找了个盘子,装了满满的事物,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暗角吃东西,其实,她很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以前父亲带着她参加各种宴会,想教她多认识他生意上的朋友,教她如何跟人打交道做生意,可她能避就避,她这人不喜欢经商,觉得那些人都很虚伪,只知道巴结奉承,拜高踩低。
她是从秦言默手里,用卑鄙的手段夺回了简氏,可她却没那份能力保住它,她本不想理那些俗套的商业潜规则,甚至鄙视,可没想到她却成了商人,确怎么也学不会生意人的半分。
在这上面,她想她就是白痴无能。
如今简氏没了,虽然愧疚难当,但心中却少了一颗巨大的石头般,顿觉得这么多年的压抑全然没了。
此刻一败涂地的她是很不想找存在感的,因为她总觉得周围的目光都不怀好意,带着几分讥诮和鄙视。
没人同情她,只会嘲讽她是个失败者。
要不是顾薇的婚姻,而且一直缠着她,非让她做伴娘,她想她应该不会出现这样高端的场合。
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想像个透明人隐藏起来,可某些人偏偏不如她的意。
这会陆母和苏雅文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来回找了一圈,终于找到那不起眼的倩影,陆母拎着她的衣裳就狠狠地拽,大声的怒嚷了起来。
“你个狐狸精,看我今天不撕碎了你,我问你,洋洋旗下的磬音是不是给卖了,填补了你公司那个窟窿,你说自己不懂经营就算了,还连带着我们家也跟着遭殃,你个小妖精,你知道不?磬音可是洋洋拿命在澳门赌博赚回来的,就这么被你赔了,真是个扫把星,赔钱货,总共两个多亿,你赔给我啊?”
陆母的力气很大,捏着她手臂很疼,此刻,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她显得很难堪,很尴尬,也很无辜。
什么磬音。
这事她压根就不知道。
“伯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呢?”
陆母更气的不行,谩骂了起来,“你个小贱-人,还强词夺理不成?我告诉你,今儿你不把那两个多亿给还上,我就上法院告你去,让你牢底坐穿,我儿子傻,被你勾-引的神魂颠倒的,你这个狐狸精是不是狐妖变得,今儿我非得撕开瞧瞧。”
陆母拽着她狠狠地扯,此刻头发被她拉扯的稀烂,衣裳也当众被撕碎了一条大大的口子,狼狈之极,还有周围人唏嘘冷讽的目光,齐齐的朝她身上袭来,让她无所遁形。
简荞想,如果地缝有个洞,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可惜,没有人救她,她就犹如跳梁小丑般,遭人冷眼旁观,成为那些高贵的人谈资笑柄。
这会她撇向苏雅文那挑衅勾唇的冷笑,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就算她再傻,也知道这是苏雅文故意给她设下的一个局,就像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陆母羞辱她。
她还在为上次当着陆洋的面揭穿她的心思而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