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愿意。”

“我愿意。阿姐，你管我一辈子，管头管脚，我都愿意。”阮玉宝忙说。

阮玉珠这才笑了：“其实我也想跟着大舅舅往海外走走……”

跟沈芝仙相认，那个时候阮玉珠虽然还是打算孤独终老，到后来却也不局限于隐居山林了，她也曾动过随沈芝仙出海，到处去游历一番的心思。

那样的人生，想来也很不错吧。

向嵘就看向阮玉珠。阮玉珠也看向嵘。

现在嫁给了向嵘，这出海的志向是再也实现不了。

“等我致仕，咱们就出海去。你愿意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也不必要等我致仕……”向嵘竟是非常认真地在计划这件事。

“这可不成，这可不成。小山你要是早早地不干了，这天下的冤案不知道要多出多少来。人们若是知道了缘由，玉珠要被骂的，只怕我也要跟着吃挂落。再者说，圣上怎么肯放你？”

这么说着，沈芝仙也认真起来：“你这意思要是让圣上知道了，玉珠的罪可就大了。”

向嵘依旧看着阮玉珠，对沈芝仙的话似乎充耳不闻。

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等向嵘打定了主意，可能事情就不好收拾了。阮玉珠忙开口：“还是等到你致仕吧。”

向嵘这才不说话了。

“不知道到时候咱们出海了，还能不能看到敬亭闻雨生的新书？”阮玉珠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向嵘的嘴角的弧度略有些僵硬，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席上并没有人注意到。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褚锦绣也到了褚府。

褚锦绣是故意趁夜来褚府的，而且遮遮掩掩的，走的是后角门。虽然褚乔说了不让褚锦绣进门，但褚老太太毕竟惦记女儿，并不能真的就断绝了往来。

褚锦绣进府，首先见到的自然也是褚老太太。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褚老太太见到褚锦绣就吓了一跳。虽然褚锦绣是装扮了才过来了，而且还是灯下，但她憔悴的脸色还是怎么都遮挡不住，即便是褚老太太眼神已经不大好使用，却还是一下子就发现了。

“没什么，只是接连两天走了困，没有睡好。”褚锦绣赶忙解释。她并不肯将受了阮梦枚姨娘、通房的气的事情告诉给褚老太太知道。倒不是她要维护阮梦枚，更不是为了维护桃花几个，实在是她没脸说这些事。

“哦……”褚老太太将信将疑的，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吩咐身边服侍的人，“你们去把刚送来的安神药丸分出一半来，一会给姑太太带回去。”褚老太太怕一会她忘记了，所以先吩咐了下人。

“娘……”褚锦绣的神色动了动，果然她娘还是疼她的。但再好的安神药丸也治不好她的病。

“锦绣，你来是有事吧？”褚老太太问。

“我也想娘了，想来看看娘。”褚锦绣就说。

“这是当然。有什么事就说吧。”褚老太太叹气。

“不知道娘听说了没有，……玉翠昨天回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