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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不堪

褚锦绣被撞了一下本来心中不乐,正想要发作,但是一看到是向咏枫,她立刻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些呵斥的话都咽了回去。

“枫儿……”褚锦绣殷切地召唤。

向咏枫在路上已经听家人禀报了华珍珍的情况。家人说的不是很详细清楚,但那也足够向咏枫心焦的。此刻他心中挂念着华珍珍,根本就没看到褚锦绣。还是褚锦绣连叫了几声,还凑到他面前来,他这才顿住了。

“……”向咏枫看着褚锦绣,一声岳母就叫不出来。

褚锦绣却完全并不在意这一点。

“枫儿,你不要着急。我已经看过华姨娘了……”褚锦绣试图让向咏枫相信,华珍珍已经没有大碍,而且她还会竭尽所能让华珍珍尽快地完全好起来。“你久不在家里,不要相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词。咱们这样的人家,虽然待下人良善,但是人心难测。玉翡,你是知道她的,她脾气有些不好或许是有的,有你母亲教导她,她已经改了许多。何况她还是新媳妇,只怕连这府里哪里是哪里都还没搞清楚,这样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枫儿……”

褚锦绣这是暗示向咏枫,这安定侯府曾氏一手遮天,阮玉翡又新来乍到又不聪明,根本算计不了华珍珍,所以这件事一定是另有隐情。

可是她不说这些还好,她这样回护阮玉翡,却让向咏枫此刻想起许多他不愿意想起的难堪事。

“岳母大人,何苦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您自己生的女儿您比谁都清楚。好事上或许她还愚钝些,偏这些害人算计人的事,她比谁都胆子大,手段狠,非常算计的来。”

“枫儿,你……”褚锦绣语塞。

向咏枫也没有耐心应付褚锦绣。他潦草地朝褚锦绣拱了拱手。家中有曾氏坐镇,既然能让褚锦绣走,那他也不拦着,而且他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华珍珍,也并不关切褚锦绣会怎样。

“岳母慢走吧。我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去看珍珍。”

就这样向咏枫头也不回地走了。

褚锦绣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向咏枫这样对她可以说是非常无礼,但是此时此刻,她也没有立场挑这个礼。就有管事的婆子过来,褚锦绣也就抿了抿嘴,急匆匆地往外走了。

“娘……”向咏枫快步走进屋内,看见曾氏坐在上头的榻上,立刻就上前行礼。

曾氏见向咏枫风尘仆仆,就知道他还没来得及洗漱换衣裳就直奔她这里来了。曾氏一时有些心酸,同时心底的火气又被勾了起来。

“都是你做的好事!”曾氏盯着向咏枫斥道。

向咏枫一愣,他不明白曾氏为什么这么说。

“母亲……我、我做了什么……”向咏枫抬头看着曾氏。

“你还问我?不是你勾搭了阮玉翡那个浪蹄子,怎么会把珍珍害成这个样子。”曾氏指着向咏枫,似乎是将这一整夜的慌乱、痛惜和憎恨都倾泻到了向咏枫的身上。

向咏枫只觉得冤屈无比。

“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儿子是母亲的亲生儿子,自幼都在母亲身边长大。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母亲难道不知道!母亲说儿子别的,儿子不敢辩解。可是这件事,儿子着实冤枉。”

关于阮玉翡的事,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或许他还是最可怜的那个受害人。

曾氏不过是一时情急,这一会也略微缓过来,心中有些后悔话说的重了。旁边又有服侍的心腹嬷嬷和丫头们忙上前帮着转圜,只说曾氏是心疼糊涂了,也被气糊涂了。

“……侯爷和世子爷都不在家中,夫人操持这一家可也算是心力交瘁了。偏偏世子夫人这样叫人不省心。华夫人是世子爷心尖尖上的人,夫人这也是替世子爷心疼。”

曾氏也就说:“……简直要了我半条命去。枫儿,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娘的难处。”这一场祸事闹的,不仅华珍珍被毁了,襄国公府那边只怕也对她起了疑心。

曾氏落了泪。

向咏枫跟着心酸,便将方才曾氏的话不放在心上了。

“都是儿子无能,不能为母亲分忧不说,还让母亲操碎了心。”向咏枫垂下头。

因为华珍珍的事,曾氏确实是操了许多的心,甚至鬓边都添了些许白发。

“咱们母子,还说这些做什么。”曾氏叫向咏枫起来在一边坐下,这才问他路途上如何。

向咏枫只说自己快马加鞭,是一刻不停地赶回来的。

“母亲,珍珍,珍珍她究竟怎么样了?”向咏枫急切地问。

曾氏免不了又落泪。

“珍珍好命苦,被那贱婢害惨了。你自己去看看,珍珍刚用了药,只怕还在睡着,你不要吵醒了她……看看就来,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向咏枫也没有多说,跟曾氏告退,就急匆匆地往华珍珍的屋中去了。

曾氏看着向咏枫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她这复杂的情绪也在眼睛中流露了出来。旁边服侍的人都不敢说话。过了片刻,曾氏才问:“你们送世子夫人回去,她可说了什么没有?”

“也并没说什么,只是好像听见前面的动静,猜到是世子回来了,很不肯走。还是婆子们强送她回去了。只怕这个时候世子夫人还没歇下,等着世子爷的消息呐。”

也就有小丫头走出来,回来禀报说阮玉翡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她还做着清秋大梦呐。”曾氏冷笑。

一会,跟着往华珍珍屋中去的人也回来跟曾氏禀报,说向咏枫看见华珍珍的样子很痛心。

“世子爷跪在华夫人的床头,低头哭了半晌,眼睛都红了。听世子爷小声说话,好像是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华夫人。世子爷没吵醒华夫人,还是婢子们劝着,这个时候回去换衣裳了。”

“等世子换了衣裳,请世子过来。”曾氏吩咐。

并不等曾氏派人去叫向咏枫,向咏枫自己就走了来。

他换了衣裳,看样子也洗漱过了,不再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却增添了浓重的哀痛。

曾氏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用过饭不曾?”她终于想起来关心刚奔回家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