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喝酒?”禁军统领问。
“是啊,”孟政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傍晚我被不孝女气了一场,心情郁结,所以才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他一副羞耻于家丑的模样,大大的摇了摇头。
这理由也算说得过去,禁军统领怀疑稍减,视线从孟政身上移开,在屋里巡视起来。
孟政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在搜查什么?”
禁军统领不理他,继续在屋里巡视。
众禁军检查完了,道:“头儿,都搜过了,没发现可疑物品。”
“孟大人,是你自己来,还是兄弟们动手?”禁军统领示意要搜身。
孟政脸色一变:“本官可是朝廷命官,岂能由你们随随便便搜身!”
一路搜来,这话禁军们听多了,“这是皇上的命令!”禁军统领一抬下巴,两个禁军立刻上前强行搜身。
孟政敢怒不敢言,只能青白着脸被从头搜到脚。
“没有。”两个禁军摇了摇头。
“孟大人,得罪了。走。”禁军统领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孟政瞧着人走出了一段距离,连忙把门关上,插上门栓,背靠着门板喘息了一会儿,平复心中的慌乱。
等心跳没那么剧烈了,他手脚发软的走到床边,从帷帐的夹层里拿出装疫血的小瓶。
确定瓶子没有漏,孟政总算放下心,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他本想将疫血加在孟可宁的晚膳里,但又担心太明显了,会被她识破,就暂时没动,现在这东西在他手里,倒成了烫手山芋。
他想将这东西丢进水里,又怕没完成任务,被熙亲王怪罪,一时间无比纠结。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房门砰的一下再次被踹开,一扇门都被踹倒了。
刚才那些禁军去而复返,没给孟政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将他手中的小瓶抢了过去。
可惜孟政一个书生,惊惶的想抢回来,自然无法成功,慌乱之下还绊了自己一脚,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禁军统领手里捏着小瓶,谨慎的没有打开,“就知道你有问题!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刚才孟政虽然表现的很正常,但他离得近时,听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声,属下搜身时,也摸到他后背有些汗湿。
他故意装作离去,就是等他自露马脚,结果还真不出他所料,这个孟政有问题!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孟政紧张的嗓音都变了,“我不知道皇上要搜查什么,但绝对和此物无关!这真的不是皇上要找的东西!”
“是不是皇上搜查的东西,不是你说了算。”禁军统领冷笑道,“你现在嘴硬,到了皇上面前,看你还能不能嘴硬的起来!”
他大喝道:“把他抓起来,带去见皇上!”
孟政刚从地上爬起来,人还没站稳,就被两个禁军押住,推着他往前走。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孟政挣扎了两下,不想自己斯文扫地。
他现在只是有嫌疑,禁军也没对他太无礼,见他肯乖乖走,也就放开了他。
孟政硬着头皮走出了房门,好在现在禁军在到处搜查,几乎人人都老实的待在房里,没几个人看到他丢脸的模样,维持住了一点体面。
景文帝此时已经回了船中央的大殿里,太监进去通传,很快过来让他们进去。
一路走来,孟政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腿也越来越软,跨过门槛时,差点被绊的摔一跤。
“启禀皇上,微臣从孟侍郎房中搜到了此物,不知是什么东西,请皇上过目。”禁军统领拿出那只小瓶,双手呈上。
太监接过去,直接送到了太医们面前。
太医先隔着瓶塞闻了闻,隐约闻到一丝微弱的腥味,他谨慎的将瓶塞打开了一点缝隙,那股腥味顿时变浓了,他立刻判断出是血的味道。
太医将瓶塞取下一看,果真是血,颜色暗红,都有点发臭了。
一瓶血?太医们都面露惊讶,他们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禁药呢。
老太医比较谨慎,立刻将瓶塞又塞了回去。暂时不知道孟侍郎想干什么,还是小心一点好。
“皇上,这瓶子里装得是人血。”老太医禀告道。
“人血?”景文帝冷冷盯着跪在下面的孟政,“你藏着人血做什么?那是谁的血?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