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景文帝压抑着怒气,“嫦嫔到底如何得罪了你,如何落到了这个境地?”
“臣不敢。”靳阔道,“是臣不小心冲撞到娘娘,是臣的过错,请皇上责罚。”
“朕让你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景文帝喝道。
靳阔腮肌绷紧,眼中闪过一抹阴沉的怒火。
他能说什么?他能说,嫦嫔在宴会上勾引自己不成,竟然追到外面,再次意图引诱他,被他严词拒绝后,还不死心的纠缠吗?
他不能!
如果他说了,且不说皇上信不信,就算真信了,也必然会迁怒他、记恨他。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别的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就算对方是被迫的。
除开事情的起因之外,嫦嫔摔倒的确是他造成的。
他本就因醉酒头疼,被嫦嫔纠缠的烦了,就一怒之下用力甩开她,导致她摔倒。
只是这一点,他就必然会受罚的。
所以嫦嫔勾引他的事,说不说结果都没什么区别,说了可能还会更糟。
“没有发生什么,就是臣不小心冲撞到嫦嫔娘娘,娘娘受惊摔倒。”靳阔道,“都怪臣粗心大意,臣有错。”
景文帝见问不出什么,更生气了:“你最好祈祷嫦嫔母子平安,否则……”
他没说否则什么,只是重重的甩了下袖子。
群臣不远不近的站在外面,低声私语起来。
“刚才在大殿上,靳将军就对嫦嫔不满了,该不会是喝醉之后,遇到嫦嫔,忍不住动粗了吧?”有人揣测道。
“我看不然,”另一人说道,“靳将军一看就是大丈夫,不可能对女人动粗的。再说嫦嫔娘娘那个样子,哪个男人舍得打她?”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压得非常低。
旁边两人深以为然的点头,嫦嫔娘娘太娇艳了,男人就算不垂涎她,也不舍得伤害她的。
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不少人心里都暗暗猜测,靳将军该不会是趁着酒意,起了色心,调戏嫦嫔了吧!
不仅他们这么想,景文帝心里也有点怀疑。不然为何黑灯瞎火的他们会在此地?靳阔还一副隐瞒了什么的样子。
焦灼等待中,太医终于出来了。
几个太医都是满头大汗,焦头烂额的模样,而且一见到景文帝就慌忙低下头,一个个跟鹌鹑似的。
景文帝最了解他们这副表现意味着什么,心中一沉,厉喝道:“嫦嫔如何了?”
“臣等无能……”
他们话未说完,景文帝就愤怒的打断他们:“朕不要听这种话!你们再去治,治不好提头来见!”
“皇上饶命啊!”太医们齐刷刷的跪下,“嫦嫔娘娘的胎儿在臣等来之前,就已经不行了,臣等用尽了所有办法,实在保不住啊!”
“废物!全是废物!”景文帝怒骂。
他突然想起来,冲人群中的孟可宁道:“回春县主,你一定有办法!快把朕和嫦嫔的孩子救回来!”
孟可宁道:“臣女尽力一试,但太医已经如此说,还请皇上不要抱太大希望。”
“朕知道了,”景文帝催促,“你快去!”
孟可宁走进屋里,过了一会就出来了,摇头道:“皇上,臣女力有不逮,请皇上节哀吧。”
景文帝闭了闭眼,他对这个孩子真的充满了期待,没想到孩子还没长成,就这么夭折了!
房里爆发出一阵痛哭,嫦嫔哀伤怨恨的声音传出来:“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随后门吱呀一声打开,嫦嫔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强撑着走了出来。
“爱妃,你刚刚小产,怎么能出来!”景文帝伸手接住嫦嫔。
“皇上,我们的孩子没了!”嫦嫔哭的眼睛红肿,“是臣妾没用,没能保住皇上的孩子!”
景文帝柔声安慰:“没关系,爱妃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朕保证。”
他吩咐太监:“快搬椅子过来!”
太监搬来两把椅子,景文帝扶着嫦嫔一起坐下,先安抚了一会,然后问道:“爱妃说让朕做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嫦嫔的表情立刻愤恨起来,用手指着靳阔:“都是他!他非礼臣妾,臣妾严词拒绝,他就意图强来,臣妾奋力抵抗,最后被他推倒,撞到了肚子!可怜臣妾的孩儿……呜呜……”
靳阔瞠目结舌,他以为嫦嫔会和他一样,不敢将实情讲给皇上听,应该会找个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
比如说天色太暗,他喝醉酒不小心撞倒她,如此之类的。
却没想到,嫦嫔竟然倒打一耙,诬赖他非礼!
嫦嫔就不怕影响了自己的名声吗!
这个女人,当真无耻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