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祁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人有心算计,没有昨晚,也有下次,靳兄总有放松的时候,别人总能找到机会陷害你。”靳阔道:“所以我才要戒酒,减少被人算计的几率。”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有找到幕后之人,一举灭之,才能消除后患。”赵玄祁道。
说起幕后之人,靳阔忍不住看了赵玄祁一眼。
他面上毫无异色,道子为何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其他人都对嫦嫔的话深信不疑。”
赵玄祁道不是所有人都信,只不过很多人都明哲保身罢了。我相信靳兄,除了觉得靳兄不可能那么做,还因为……”
他苦笑一声,道起来有点难以启齿,我也曾经被嫦嫔sao扰过,上次的下毒案,我也是百口莫辩。”
“我的经历,和靳兄何其相似,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赵玄祁叹道。
“嫦嫔也对你……”靳阔顿时面露怒色,“那个女人真是无耻!”
赵玄祁道:“可惜皇上太宠信她,就算我说了,皇上也不会信,反倒招惹麻烦。我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我是臣子呢。”
有赵玄祁这个同样遭遇的人,靳阔忍不住说了心里话:“皇上如此宠信那个奸妃,迟早会出大事!”
“现在就已经出大事了。”赵玄祁满脸担忧,“嫦嫔必定会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皇上恐怕会越来越厌恶靳兄,靳兄一个将相之才,本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可惜,出了这回事,靳兄以后怕是很难得到皇上重用了。”
靳阔没有说话,自己的境况,他何尝不知。
赵玄祁愧疚的看着靳阔,道:“这两天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可能是我连累了靳兄。”
“世子何出此言?”靳阔不解。
赵玄祁道:“靳兄想必也听说了,我与孟可宁有死仇,而孟可宁和嫦嫔交情甚好。靳兄救我出狱,算是得罪了孟可宁,我怀疑是她布局陷害靳兄,作为报复。”
靳阔眸光一闪。
孟可宁对他说幕后主使是赵玄祁,让他小心提防。现在赵玄祁又告诉他,是孟可宁为了报复,而布的局。
他是不相信孟可宁的,但赵玄祁这样说,让他也有点反感。
他靳阔行事只凭本心,最讨厌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想卷入是是非非中。
赵玄祁见他不语,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话音一转,又道:“我私心里,很希望不是孟可宁,这样就不是我连累靳兄,我也就不用这么愧疚了。”
他说的情真意切,毫不作伪,靳阔神色稍缓,道:“世子言重,我也是为了偿还世子恩情,谈不上连累不连累。”
“好,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赵玄祁道,“下个月六公主就要和谢怀岳完婚了,想必那时靳兄已经解了禁足,到时还请靳兄陪我一起去喝杯喜酒。”
靳阔颔首:“我会去的。”
谢怀岳的女儿谢茗,是他唯一的外甥女,六公主嫁进谢家,还不知会怎么对待茗儿,他自然要去给茗儿撑腰。
靳阔突然想起来,道:“听说世子的婚期也近了?”
赵玄祁身体一僵,语气明显冷淡下来:“没错,就在月底。”
他的婚事早就该办了,是他一拖再拖,才拖至今日。
这一次他出狱,孟家派人来问,父亲便来找他商量。
他决心要杀了孟可宁,孟欢颜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所以他略作考虑,就同意了。
“比六公主还早,”靳阔笑道,“皇家不办喜事则罢,一办喜事,就连着一起办,这下京城要热闹了。”
赵玄祁笑了笑。
父亲的意思是,他是赵莹茹的亲哥哥,理应在赵莹茹之前成亲,想将婚期定在月底。
他无所谓,就随父亲的意了。
靳阔看出他不欲多谈,也就不再说了。娶仇敌的妹妹,这事的确是挺憋屈的。
赵玄祁道:“靳兄既然不喝酒,那我们就手谈两局吧。”
“好,”靳阔道,“我早听说世子棋艺超群,今天正好见识一番。”
两人对弈了几局,各有输赢,最后一局赵玄祁输给了靳阔,两人打成了平手。
随后两人又交流了剑法和枪法,前者赵玄祁略胜一筹,后者则败给了靳阔。
他们还谈论了一些朝政大事和边疆局势,直到傍晚,赵玄祁才告辞离去。
靳阔的亲兵说道:“世子还真平易近人,和一般的皇亲国戚不一样。而且他多才博学,居然能和将军一较高下。”
靳阔好笑道:“我不过一个武夫,你把我看得太高了。”
亲兵显然很崇拜靳阔,道:“才没有!他们这些生长在京城的,都是绣花枕头,哪像将军是腥风血雨里闯出来的,一身都是真本事!”
靳阔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分辩。
其他人不好说,赵玄祁绝不是绣花枕头,而且为了迎合他,赵玄祁隐瞒了真实水平。
他尚在微末之时,赵玄祁就帮过他,让他挺有好感,今天相处下来,更增添了几分惺惺相惜。
孟可宁的提醒在脑中一闪而过,靳阔沉吟片刻,就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