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疼爱儿子吧。
对于这点,自私自利的孟政,恐怕永远不会明白。就算他的儿子死光了,他宁愿过继,也不会放弃眼前的好处的。
谢三爷急匆匆的赶回家,到了儿子房里,见他虽然脸色苍白,但好好的坐在床上,并没有生命危险,顿时有点发懵。
“怀岳,你没事了?”谢三爷高兴的道。
文氏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知道来关心儿子了,怎么不继续帮老太君打官司了?”
谢三爷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为了儿子,豁出脸去求了孟可宁,我怎么就不关心儿子了?”
文氏十分诧异:“你求孟可宁干什么?”
谢怀岳也有点恼怒:“父亲怎么能去求那个妖女!”
谢三爷也恼了,他这么牺牲是为了谁!
“不是你哭着喊着让我去求孟可宁的吗?”谢三爷冲文氏吼,说完又去瞪儿子,“要不是你病的快死了,我犯得着丢那个脸吗!”
“呸呸呸!”文氏道,“你昏头了吧,有你这么咒儿子的吗!怀岳好得很,肯定能长命百岁!”
谢怀岳也莫名其妙:“父亲,谁跟你说我病的快死了?你被人骗了吧!”
谢三爷看他们的反应不似作假,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难不成是他青田白日的做梦了?可是明明是他亲眼看见的啊,感觉那么真实,一点也不像做梦啊。
谢怀岳怀疑道:“父亲,你是不是中了孟可宁的妖术?”
谢三爷一个激灵,仔细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终于想明白,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从公堂回家里,又从家里跑回公堂,而且他完全没有在路上的记忆。
他怒道:“肯定是这样!肯定是孟可宁用妖术骗了我!”
他又气又怕:“糟了!我把熙侯供出来了,这下惨了,不但没捞到好处,还把熙侯给得罪了!”
“熙侯?关熙侯什么事?”文氏奇怪道。
谢三爷就把事情跟他们说了。
“父亲,你怎么不早说!”谢怀岳吃惊道。
“我想着,等事成之后再说不迟。”谢三爷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不是没法瞒了,他才不会说。
谢怀岳气急道:“父亲要是早说,我们就不会这么轻易走了。就算不能把小十的死算到孟可宁头上,也要将气死老太君的罪名给她坐实了!”
他越说越气,当时只顾着怨恨老太君了,当然就不想跟孟可宁打官司了,要是早知道还有这层利益在,他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现在好了,父亲别说官复原职了,熙侯不找父亲麻烦都是好事!”谢怀岳气吁喘喘的道。
谢三爷也后悔,可是事已至此,能怎么办呢。
“我还不是因为关心你,才中了孟可宁的妖法。”谢三爷为自己辩解。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文氏说道,“怀岳,你千万别激动,也别生气,身体要紧,千万别气发病了!”
谢怀岳感觉心口发闷,自己也害怕发病,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其他事以后再说,”文氏道,“老太君的灵堂已经布好了,其他两房都去哭灵了,我们也该去了。”
她恨老太君,但该尽的孝道却不能不尽。怀岳病情稳定下来,三爷也回来了,再不去哭灵就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