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颜连最后的威胁都没说出口,孟政就轻易答应了,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她心中冷笑,这就是她的父亲,一心只想着升官发财,利益熏心的父亲!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没奢望过什么父爱,孟政答应的爽快,也省的她多费唇舌。
“既然是熙亲王的吩咐,总该给我一个信物,”孟政道,“可宁是有封号在身的县主,杀她可不是件小事,没有熙亲王的信物,我可不敢轻易动手。”
他怕事成之后,熙亲王不认账,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也担心这是雪颜假传消息,欺骗他帮她除掉眼中钉。
孟雪颜嗤笑一声:“父亲觉得,熙亲王会留下把柄给你吗?父亲别忘了,不是熙亲王有求于你,而是女儿费尽心思,才劝得熙亲王息怒,给父亲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父亲除了相信熙亲王,别无他法。”
孟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孟雪颜敲了一棍,再给一个甜枣:“父亲放心,熙亲王是何等人物,不会毁诺的,承诺给父亲的官位,定会兑现。如果他要毁诺,女儿就找大皇子做主,女儿的话,大皇子还是会听的。”
孟政没办法,只能勉强接受。
孟雪颜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拳头大的圆肚小瓶,推到孟政面前:“这里面的东西,可助父亲一臂之力。”
孟政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他正打算打开,孟雪颜阻止了他,“父亲可千万别随便打开,这里面装的,可是疫病死者的血。”
孟政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摔了,他慌忙把瓶子丢在桌子上:“你疯了!这要是把我们传染了怎么办?!”
“父亲放心,只要身上没伤口,就不会传染。”孟雪颜满不在乎的把瓶子扶正了,“对付孟可宁,常规的手段根本没用,只能兵行险着。医者不自医,她若是得了这疫病,就只有死路一条!”
孟政见她神态自若,似乎真不怕这疫血,便略微放松下来。
也是,这疫血肯定是熙亲王弄来的,若是这么容易传染,熙亲王肯定不敢拿出来,毕竟他也在船上,总该防着自己被波及。
“我知道了,”孟政把瓶子收了起来,“我会尽快完成熙亲王的吩咐的。”
雪颜说的没错,他那个三女儿,是真的不好对付,没有这疫血,他还真没把握。
“我等父亲的好消息。”孟雪颜站起来,拂了拂袖子,“女儿还有事,就不多待了。”
孟政这时候总算给孟雪颜面子了:“臣恭送娘娘。”
孟雪颜勾了勾唇,转身走了。
一离开孟政的视线,孟雪颜就赶紧用帕子使劲擦手,然后将帕子丢进河里。
她在孟政面前表现的满不在乎,其实心里对那瓶疫血怕的很,若不是除掉孟可宁的信念撑着,她早将疫血丢的远远的了。
孟雪颜看着自己擦得红通通的手,但愿自己的冒险是值得的,希望孟政能快点杀了孟可宁,了却自己的心头大患!
另一边,孟雪颜走后,孟政也忙不迭的把疫血锁进了柜子,仔仔细细的把手洗了几遍。
虽然疫血不会轻易传染人,但放在屋里总归不放心,还是越快用了越好。
两天后船队会靠岸休整一天,就选在那天使用,一旦孟可宁发病,就能把她丢在岸上,省的连累一船的人。
到了第二天深夜,船队就抵达了码头,不过因为是深更半夜,船上很安静,直到鸡鸣时分,人们才陆陆续续的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