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重将手上的长条形布袋抗在肩膀上，语气平静地问道，“姓名？”

女人，或者该说是女鬼已经被李默二人的身份吓傻了，心中更是生不起一丝反抗的想法，乖乖地回答道：“周小怜。”

“境界？”

“登楼境大成。”

“年龄？”

“一百七十三岁。”

“嗯？”

不只是李默，就连温重也微微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虽说鬼修因为身体原因，修炼进度远比一般修士缓慢，但一百七十三岁才修炼到登楼境的，还真是少见啊！”

面对温重的调侃，周小怜顿时露出一脸苦涩的表情：“我天赋有限，虽然意外转成了鬼修，但修行却一直踏步不前，白白蹉跎了百年光景，境界提升上甚至还比不过一些刚刚成为鬼修的同道，所以”

温重不耐烦地打断了周小怜的话，冷冷地问道：“所以，你就想到直接吸取活人魂魄修炼的办法了？”

周小怜原本惨白的脸色再次一白，咬了咬牙回道：“是。”

跟李默不同，温重并没有因为周小怜的承认就露出任何愤怒的神色，也没有直接出手，将妥妥已经属于恶鬼的周小怜给度化掉，而是接着问道：“说说吧，你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周小怜自知死路一条，索性心下一横，老老实实地回道：“算上刚刚那个，已经是第五个了。”

“”

现场顿时陷入了安静当中，周小怜苦等许久，依旧没有感到灵体撕裂的痛苦，忍不住壮着胆子，抬头朝着温重望去，却发现对方正拿着一个手机拨弄着，一点也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

虽然知道这是逃命的大好机会，但周小怜刚生出这个想法就放弃了。

温重是不管她了，可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可怕的庚金楼主在，单凭自己登楼境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李默打量着周小怜，因为听到对方杀害了五名普通人，心中本能地就对周小怜产生了一丝杀意，连带着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虽然可以理解对方苦修百年，实力却一直得不到提升的那种绝望，但残害人命的罪恶却不是一句理解就能轻松揭过的。

正巧，周小怜此时也无意扫到了李默的表情，心中顿时一颤：“不愧是庚金楼主，果然好可怕，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周小怜心中莫名又升起一丝不甘之意。

凭什么？

明明同样是修炼，凭什么这个庚金楼主的年龄很可能连二十都不到，就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凭什么？

自己好不容易变成了鬼修，可天赋却那么差，苦修百年却还只是登楼境，还需要承受其他同道的冷嘲热讽？

凭什么？

自己不过是杀了几个人罢了，而且还都是些见色起意的无耻之徒，这就引来了白玉京，而且还有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么？

凭什么？

自己明明已经变成鬼了，为什么还是像一百多年前一样，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死？

凭什么？

凭什么？

太多的“凭什么”，太多的不甘，终于在周小怜心中变成了浓郁到化不开的怨气。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