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意已决,除非我死,否则,四海集团绝不会与张从良苟同。“
许兆兴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知著除了唉声叹气,一时间也没了其他办法。
房间里沉寂了一会儿,许知著忽然自我安慰道:“爸,你说,温三遇给我们的补偿,会不会比张从良给的更加丰厚?”
许兆兴没回答,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
这下,许知著脸色更苦了,期期艾艾的试探道:“爸,要不咱还是投奔张从良吧……”
张从良开出来的条件有多大,从许知著的反应就能看出一二。
这个从来不过问家里生意的纨绔子弟,都能这么上心,足见其利益之大。
许兆兴作为四海安保的老板,自然更加明白这个条件的利益牵扯之大,但他依然选择了温三遇的空头支票。
其中,或许有报恩的成分,但也有些许兆兴自己都不太确定的原因,在深深的影响着他。
其中一点,便是温三遇从被赶出三足集团至今,所表现出来的淡然。
一个身居高位的首富,某一天忽然跌落了神坛,任何人遭此大难,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化。
但温三遇却始终看不出一丝落难的样子。
当然,这或许是一种心机深沉的伪装,但以许兆兴多年的识人眼光,竟也分辨不出温三遇究竟是真的淡定,还是假的伪装。
甚至他更倾向于,温三遇是真的淡定,淡定到即便丢了首富的宝座,依然无动于衷。
仿佛温三遇的手上,还有着一张从没掀开的底牌,一张足以让其承受如此重大损失的底牌。
许兆兴将这些话给许知著说了一遍,后者细细回想,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丝异样。
为了充实自己的猜想,许兆兴接着道:“刚才我将张从良找我的事说出来后,温三遇的反应,同样平静的让人害怕,就好像无论我答应与否,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许知著不甘道:“或许他是装的呢?”
“或许吧。”
许兆兴喟叹一声,沉默不语。
他的内心,更倾向于温三遇是真的有所依仗。
空荡的房间里,父子两沉默了好一阵,倍感压抑的许知著,闷头要走。
“你去哪儿?”许兆兴依旧闭着眼,在思考问题。
“我……”
许知著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当着父亲的面,说他要去找女人发泄。
踟蹰种,许兆兴猜到了儿子的心思,轻声嘱咐道:“别找刚才给温三遇倒酒的女人。”
许知著以为父亲仍在顾及温三遇的情绪,也没拒绝,点头离开了。
而许兆兴则一个人继续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像录像带般,不停回忆着刚才和温三遇面谈的细节。
其中让他回忆最多的,便是温三遇几次看向安然的眼神。
他不能完全读懂温三遇的眼神,但以他多年的识人经验来看,那双眼睛里藏着阴谋,一个针对那个女人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