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有了上次的教训,青年落地之时,便小心收敛气机,并未发出太大的响动。
他的落脚之处是一处茂密树林,中间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边有一块不大的草地,虽然只有十数丈大小,但已是足够他安置这位大魏朝廷的司天监判官大人。
此时,这位石大人还在昏迷不醒,他伤口上的五彩雷光虽然已是大为减少,但依旧在滋滋作响,即便官员是一位炼气境修士,但已然被雷电之力折磨的昏死过去。
青年观察了一会,见这位大人情况虽然凄惨,但并无性命之忧,于是他又给其施了两道禁身法诀,便也盘膝打坐,恢复法力。
青年先是疗伤,他左肩受创不轻,先后两次被这位官员的飞剑洞穿,若不及时医治,怕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服食了储物戒中的疗伤丹药,又用法诀引来清水处理完伤口,苏翎便用爷爷所传授的无名吐纳功法,开始修炼太上万象诀。
关于星云诀,他如今是不到万不得已,是轻易不敢动用的,究其原因,还是星云诀修炼起来太过惹眼。
修炼之前,青年将斗王槊横放在双腿膝上,今日这场冲突来的太过突然,赢的也是莫名其妙,可以说,全凭了这柄斗王槊,这不禁让青年对这柄神槊更加另眼相看,所以放在手边可随时动用,用来防身。
他自从离开小山村,这柄斗王槊先后数次将他从险境中救出,他心中感激,但亦有无数疑问,其中最简单、最直接的疑问就是,这个爷爷铜烟袋所化的斗王槊,为何会如此厉害?
青年的伤势不轻,此时他整个左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若不是半路上他用了疗伤的法诀,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如今为了疗伤,他用了一个遮蔽凡人视听的法诀,将这里遮蔽起来,随后便开始静心修炼,恢复伤势。
修炼无岁月,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日,青年终于从修炼状态中醒来,他连忙查看自身法力,发觉依旧是只恢复到七七八八。
他向旁一看,只见旁边正有一双灰黄眼珠在死死的盯住他,眼神中有深深的恨意。
中年官员估计早就醒了,可惜他被青年所布下的法诀困住,根本无法动弹。
苏翎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便挥手解开了官员的一个禁制,让其能够说话,他不悦的问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只是身上的衣服颜色有些不对,也答应会去更换,就这么点过错,你们就不依不饶?而且上来就动手杀人,视人命如草芥,真当我们百姓的命不是命吗?”
“呸,你好大的狗胆,听你的口音也是皇朝子民,竟敢弑杀皇朝国师的亲传弟子,就不怕以后被株连九族、死无葬身之地吗?”
中年官员并不理会青年的问话,而是大声诅咒,对于这个害他不浅的狂妄修士,他恨不得立即将其斩杀。
苏翎闻言有些皱眉,他待人的信条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当初,此人和那个白衣女子对他极为无礼,一言不合便想出手置他于死地,若非他有斗王槊,可能就被他们随手击杀了。
青年想到此处,于是心肠一硬,随即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此人,而是对其进行搜身。
此人身上的东西不多,只是在腰上挂了一块白玉腰牌,旁边还挂有一个褐色乾坤袋,通体就这两样,至于他的本命飞剑,早就不知掉落在哪里了,并不在此处。
“把你乾坤袋的法诀说出来”
苏翎一眼认出褐色小袋是个乾坤袋,心中高兴,所以便出言逼问官员的开袋法诀。
中年官员重枣色脸膛因为失血过多,原已是变得有些惨白,但此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有些不可置信道:“隐门的弟子竟然打不开乾坤袋,难道你是个冒牌货?”
在这位官员看来,修士杀人夺宝也是修行之道,所以,但凡有人得了他人的乾坤袋,他们总会有无数的办法打开,根本无需征得乾坤袋主人的同意。
而乾坤袋上的禁制,通常也都是修士本人的神识禁制,目的是取用袋中之物方便,但这样以来,便很容易被他人抹除。
所以修士夺得他人的乾坤袋,只需用神通抹去他人的神识印记,便即刻让乾坤袋为己所用,若是连这个本事都没有,修道之人何谈与人相争,与天地相争?这个自称隐门弟子的青年,突然开口向他逼问开启乾坤袋的口诀,立时便让这位官员判定,此人身份有假,很有可能是个冒牌货,来历可疑。
虽然被官员笑话,但青年脸色却是一派平静,心中丝毫不恼,对他来说,修行之人对他的嘲笑,都是指明他自身的短处,不仅让他增长了见识,也更加夯实他的向道之心。
“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烟雨谷的修士,这身衣服的主人叫做陈亭,他才是烟雨谷的弟子。不过,他虽然出身不凡,但却和你一样,都是我的俘虏,所以,你最好赶紧告诉我打开袋子的口诀,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的狗头打个稀巴烂,相信我说到做到。”
黄衣青年冷冷看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官员,示威式的将手中神槊在他身边一顿,神槊尾部触地,发出砰然响声,让这位大魏皇朝的判官大人,心中不由得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