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有没有害我之心?”
青年并不甘心,爷爷是他的精神支柱,以往的岁月,爷爷是否对他真心相待,这件事搞不清楚,便会影响到他的修道之心。
闻听青年悲愤欲绝的追问,那人沉默良久,最后轻声说道:“人心似海,即便是大道都无法将其完全揣摩,总之,你爷爷如今看来,也是他人的一颗棋子罢了,到底是否是真心待你,我怎会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爷爷的眼睛就是你给弄瞎的,其实你一直都在,就在旁边默默的冷眼看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两人之间陷入到死一样的寂静,过了一会,那个存在低语说道:“干什么?其实,我一直都想成为一个独立存在的我,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自我被唤醒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只是他的一缕神念,早晚是要回去的,而且我有使命在身,要将此图的大道补全,谁知,与我相辅相生的你命运多舛,先天符文竟被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此界的存在所遮蔽,真是让人百思不解。”
“那你说,你嘴里的所谓黑气,他到底是什么?”
“呵呵,他是什么?这可不敢说,否则说出来会被此界雷劈的,好了,我如今已是将七颗主星落于你的七个窍穴之中,你只要不再动用星空之力,那个存在便没有法力成长,自然不会觉醒,待你助我点亮七盏星灯,让我凝聚出法体真身,我一定会帮你剥离掉那道黑烟,让你成为自由之身,成就真正的无敌星体。”
这个星君缓缓说道,目的明确,便是让青年为他点亮七盏星灯。
当然作为交换,他答应将来会帮助青年去掉那道黑气。
“说来说去,还是扯到让我帮你的事上了,说吧,啥是点亮星灯,我洗耳恭听!”
饶是青年聪慧,终究抵不过这个强大的存在,只得悻悻然作罢。
那人闻言有些意兴阑珊,叹道:“我今天说的实在太多了,拔苗助长不是好事,总之,你明白一件事就行,此地有我想要的星空之力,无须你来炼化,咱们拿来就用,可以点亮你体内七个窍穴中的一盏神灯,你有斗王槊,定会被他认可。”
“他在哪里?”苏翎下意识问道。
“若是我所猜不错,这道纯净星空之力,乃是落星湖的水神。”湖边柳树摇曳,似欢快女子摇动的腰肢,湖水荡漾着微微波澜,轻轻晃动着湖面上蓝的天,白的云。
画舫如安静的彩画风景,轻轻推开碧波湖水,将无边月色推满落星湖。
月夜如银,大船似景,画舫之上有数人倚窗而望,湖风吹动他们的衣裳轻轻的劈啪作响。
画舫有三层,第一层观景的墙板均是上起,从外面无法看清舱内的具体情形。
其内大舱之中,有二十几人各自安然坐下,装束各异,樵夫、书生各色人等不一而足。
只是,这些人的修为都有特点,便都只有聚气境八层以下,凡是修为较高的客人,已被清水派的弟子请进二层的独立小舱。
苏翎由于修为不低,所以登上画舫便被请上了二层。
就在刚才的阳光西斜之时,青年书生才一脸凝重的走下摘星楼,他在画舫舢板前的小厮面前未废周折,就轻松登上画舫。
他的修为已是这批登岛拜师之人的最高境界,所以便被一个眉眼机灵的小厮,恭敬的让进二层一间装饰清雅的包间。
包间中早有三人,相互无言,分座于两处。
清水派虽然开门收徒,但也不是随便一些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其实是有数个严苛条件筛选,相互之间也有竞争。
因而,这些拜山入门之人,在成为师兄弟前,相互间并不愿意过多交往。
苏翎虽然来的晚,但发觉窗边无人,所以便直接过去倚窗而坐。
他心情不好,只觉舱内憋闷,便随手推开窗扇,让外面早春冰冷的湖风吹进这小小的船舱。
一个面如古铜的壮实苏翎怀抱单刀,倚门而立,他对青年书生的我行我素有些不悦,便睁开微眯的双眼,冷冷瞥了一眼,似寒冬冰刀般凛冽。
初春的湖风带着很深的寒气,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讲,实际造不成一丝伤害,所以,舱内的一位老者连忙出言解围道:“哈哈,老夫也觉得憋闷,这开窗通通风透透气,挺好的。”
老者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庄稼汉的短打扮,给人淳朴厚实的感觉。
老农身侧,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与老者相依而坐,相貌普通,但眉眼却很清秀,面相与老农有几分相似,两人不是父女,便是爷孙。
苏翎冲他们善意一笑,也不在意抱刀苏翎的不悦,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
他并不在乎这个壮实苏翎,此人修为虽然不错,但大概只是聚气境八层的样子,虽然眼神凌厉,身上有股子煞气,但对于见过大风浪的青年书生来讲,并不在意。
那个少女的胆子很大,漆黑如点漆的大眼睛总是咕噜噜的乱转,她一会看看苏翎武士,一会又看看窗边那个长相过于俊美的书生,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