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白全程看着，忽然笑了笑：“你们看起来像认识了很久，不像才认识的人。”

祁肆也笑了：“因为迟早是个自来熟的人，和他在一起不用想太多。”

梁依白叹了口气，深深地赞同了他的话：“你说的对……还有焕也是。”

“看起来你和他相处的不错。”祁肆说，“我和他就只在第一个副本里说过话呢。”

“照玩家人数减少的速度来看，估计你们也会有机会再次进入同一个副本。”梁依白想起今早去看论坛时较上次再次减少的数字，微微皱眉。

祁肆顿了顿：“我觉得，玩家的人数还会有可能增加。”

对着梁依白惊讶的视线，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猜的，你知道，我昨天被拉入的副本里的那名少女，她让我感觉不舒服。”

祁肆在那个帖子里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如实描述出来，甚至连对话也一字不漏，梁依白看了那个帖子，所以不急着问祁肆对那副本的看法，但这个时候祁肆直白地陈述了自己的想法，这让梁依白十分意外。

甚至还有点小感动。

这莫非是……队长敞开心扉的信号吗？？

梁依白心情复杂地注视着神情平淡的青年，莫名感到熨帖。

祁肆：……？

“梁依白，队长，我们走吧！”迟早已经关好了自家门窗，大喇喇地推开门，站在门口使劲朝屋内的两人挥手，打断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沉默。

祁肆锁好门，准备和其余两人一块去乘电梯下楼。

电梯门在六楼停了一下，祁肆心里有了预感，当电梯门打开时看到里面的“熟人”时也毫不意外。

但迟早和梁依白被吓了一跳，惊讶于这人怎么这么巧，刚好搭了同一批电梯。

早晨乘电梯的人不多，秦亦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电梯角落，无视了迟早与梁依白，盯着祁肆，同他打招呼：“早上好。”

其语气之自然，让迟早和梁依白为之深深震惊。

这是何等厚脸皮！？当着跟踪对象的面打招呼？？？

可怖可怖。

学不来学不来。

祁肆懒得理他，大踏步进了电梯，示意电梯外的迟早和梁依白进来，等两人都进了电梯间，他才按下一楼的按键。

秦亦幸试图找个对话点，犹豫一会儿，开口问：“你真的不好奇吗？我是哪里的人。”

祁肆：“不好奇，谁管你。”

迟早梁依白：……他们好奇！好奇的不得了！！

秦亦幸一噎，有些烦躁，但想起今晨研究所新派来的任务，他还是摸出了手机，正色道：“那边派了新的任务，让我每天拍你的一张照片发过去——我通知你了。”

祁肆冷冷地看他一眼，讽刺地一笑：“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那边让我明确通知你这件事。”秦亦幸不做反应，可谓是厚脸皮至极，“你的反应我会如实记下，报告。”

迟早梁依白：那边是哪边啊！

“——你是不是有病？！”迟早炸了，“「那边」是什么鬼玩意儿？跟踪别人还拍照？小心我替肆哥报警啊！”

秦亦幸看着迟早，神情古怪：“随你。”

迟早：“你——！！”

祁肆本来不想说话，但见迟早气的不行，伸手拦住，对秦亦幸道：“这是我该说的话——想怎么做随你，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之前我就这么说过了，你是全部忘记了？”

“对，全忘了又如何？”

秦亦幸想看祁肆生气的样子，使劲作死。

“那看来你脑子不太好使。”

祁肆笑容讽刺，但却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电梯铃响，在一楼停下，祁肆看了眼秦亦幸手里握着的手机，收回视线，带着迟早和梁依白出了电梯间。

迟早为祁肆鸣不平，但说着说着话就扯远了：“肆哥你真的不教训他一下吗——虽然他穿的女装看起来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那只是假象，该狠还是要狠的！而且他背后应该还有什么组织，你不问问那边是哪边吗？是不是肆哥你惹到谁了……”

祁肆仍旧重复着之前的话，神情平淡：“不用管他。”

梁依白跟在一旁沉思，闻言迷惑不已。

——为什么不该管那人？

因为威胁不到自己吗？

可是跟踪加拍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依白想了很多，直到他们搭上公交也还在皱眉沉思，她觉得祁肆身上的谜团比之恐怖游戏还令人难懂。

——果然，看不懂是因为祁肆是个浑身是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