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白来望江市除了有见祁肆迟早的打算,也不想浪费这次的时间,准备在当地玩几天。
第一天祁肆带着她去河边钓鱼坐游船,说好第二天一起去祁山,结果当晚被拉入副本,度过七天,脱出副本后心身疲惫,便打算歇一天再去。
“队长,对不住你了。”
梁依白感到很抱歉。
“没关系的,肆哥他很闲,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对吧肆哥?”
“确实很闲。”祁肆靠着沙发,“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那就好。”梁依白问迟早,“队长很闲但你不闲吧?今天没课吗?”
“我上午没课,就下午有一节,不急不急。”
迟早低着头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回答她,话音落下,忽然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祁肆。
祁肆挑眉。
迟早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两人:“这根柱子!肆哥你床头边上贴着的不就是这根柱子的照片嘛!原来是祁山的柱子啊。”
听到梁依白说祁山的时候迟早便在网络上顺手查了查,他不常住望江市,但对望江市内的景点知之甚少,仅限于略有耳闻;如今听到祁肆准备和梁依白去爬祁山,想着和队友联络感情就顺手查了一波。
当今世界网络发达,迟早随手一搜,数百张有关祁山的照片便出现了,他翻过几张风景照,便看见了那根柱子。
那张相片是是一个人倚着柱子拍照,但拍照人技术不行,人没拍清,柱子却是拍得清清楚楚。迟早从上面的划痕和浮雕字认出这根柱子是祁肆床边照片上的柱子。
梁依白看着迟早展示的图片,一头雾水:“这柱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是前两年爬山的时候随便拍到的,觉得拍的不错就打印出来贴墙上了。”
祁肆正撑着沙发看电视,闻言头也不回,随口一答,丝毫情绪也没有泄露出来。
“想进去看的话就去吧。”
“好嘞!”
迟早蹦下沙发,带着梁依白去祁肆的卧室比对,确认了祁肆床头的照片里的柱子确实是祁山的那根柱子。
祁肆在他们进入卧室后想了想,微微低头,点开手机里的相册。
倘若迟早看见祁肆相册中的内容的话,想必会相当惊讶,甚至能够猜到有着那根柱子的相片并非如祁肆所说是随手拍下。
他手机相册里的图片净是些风景图,青山绿水,石柱山道,与迟早在网络上所查到的祁山照片有重合的地方。
不同的角度,不同季节的不同景色,他手机里的照片全是祁山的的照片。
祁肆一直试图找到自己诞生的原因,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只发现了一间被遗弃的地下医院,除此之外毫无线索。
“到时候爬山去这里打个卡,毕竟能让肆哥拍完还打印出来的柱子一定是个不一般的柱子。”
迟早从祁肆的卧室里走了出来,说着些没头没脑的话,梁依白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敷衍似地点头应和。
祁肆看着那副景象,感到好笑。他朋友不多,可以说少的可怜,也从不主动去和他人熟悉,但并不排斥别人的接近。
当然,楼上那位叫秦亦幸的住户是个例外。
楼下其乐融融,楼上住户秦亦幸认认真真地码字写报告。
——有关名为“祁肆”的“人”的跟踪调查报告。
整栋楼的所有屋型都一样,但与祁肆屋子的性冷淡风相比,秦亦幸的房间更为冷淡,几乎可以称为凄冷。
只有一切日常生活用品,没有电视,没有地毯,偌大的客厅里只摆着一个懒人沙发和半人高的小矮桌。
秦亦幸就盘腿坐在懒人沙发上对着矮桌上摆着的电脑码字。
他是从年初被分配了跟踪观察祁肆的任务,所幸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还有免费的房子和生活费,秦亦幸接下任务后便搬了过来。
祁肆的生活很单调,但对钓鱼情有独钟,即使是相当寒冷的天气也会去河边,钓不了鱼便沿着着河岸来回走,于是跟着他的秦亦幸的生活也丰富不到哪里去。
任务要求他每日上报观察报告,秦亦幸每回上报的都是些同样的内容,他不知道研究所那里怎么想,自己只是兢兢业业地写报告。
一直跟着祁肆会引人怀疑,所以有些时候不得不出现在外人面前时,被别人注意到时,秦亦幸总是会装出一种被甩了的形象,任看到的人随意发挥。
祁肆大概早已有所察觉,却不点明说破,放任秦亦幸演戏。
但这一切,从迟早出现开始、从游戏进行开始,似乎发生了改变。
和祁肆在游戏中相遇,被直截了当地点明身份,更是说出了“和祁山有关”。
秦亦幸将游戏和「神」,以及祁肆周围发生的变化如实报告,上头却依旧沉默,只让他继续观察,秦亦幸遵照命令继续报告。这次也正在将论坛里有关游戏和祁肆的讨论写进报告之中,同时他也思考着祁肆和研究所的关系。
收养秦亦幸的研究所是一个信奉无名之神的组织,每两周都会举行集会,向信徒宣扬无名之神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