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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之夜(五)

老黑哽了一下,问:“你俩干啥呢?”

老白回头瞅他,向他招手。

“拔玫瑰啊,你也来瞅瞅呗。”

“……别把拔玫瑰说的像是拔萝卜一样自然!”

这踏马可是伯爵夫人的玫瑰啊!一看就有问题谁知道拔了玫瑰会有什么后果!

老黑对祁肆的大胆感到震惊,无语吐槽之情溢满胸口。

迪兹的笑容有点僵硬,他上前道:“客人,请停止你的行为,伯爵夫人知道会生气的。”

“抱歉抱歉,我看这玫瑰这么红,有点好奇是用什么浇出来的。”祁肆毫无诚意地道歉,把玫瑰根埋进土里,将周围的土拍实,站起来取下手上的布料干净的一面朝外团成一团塞进口袋,随后拍了拍手,理好衣裳,和迪兹对视,“伯爵夫人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客人,莫非您刚才用来裹手的布料,是客房中的床帐吗?”

迪兹的笑容在看清祁肆取下的布料时,变得更加僵硬了。

“嗯,是的。”祁肆点头,“不行吗?”

“……毕竟这是伯爵夫人的城堡,请不要未经允许擅自破坏古堡中的物品。”迪兹先生勉强地道,饶是他一向镇定完美无缺,对这位他感到亲切并想帮助对方的客人也感到十分无奈。

他可以允许自己在履行职责的空隙出于私心帮助这位客人,但在这位客人丝毫不配合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帮助他。

“对啊,你要作死的话一个人去作死吧,别在和我们一起的时候作死。”

玩家中有人忍不住开口。

祁肆一顿,看向说话的玩家,那是冯大一组中的另一人,对方看起来颇为不忿,对祁肆自顾自的行为感到不满。

“……喂!”

老黑想替祁肆抱不平,喊了一声后却说不出话来。他清楚地明白这人说的话十分符合现实,也是在场中大多数人的心声。

祁肆太过显眼,不管是向迪兹管家说坐在马车外面,亦或是昨晚向伯爵夫人直言饭菜不好吃,还是今早与女仆对话,他都过于突出,在旁人眼中隐隐有出风头的嫌疑;更何况,在状况不清楚的情况下更应该谨慎一些。

祁肆的行为不管怎么看都不太谨慎。

“是我不好,之后我会一个人去做。”祁肆回应,“你们继续逛吧。”

“客人您……”

迪兹察觉出气氛不对,但祁肆神色不变,似乎并不因被责备而产生些不好的情绪。

“走吧。”祁肆重复了一遍,“之后我会一个人来的。”

迪兹:“……”

那您还不如不来。

祁肆又一个人落在了最后,老白挠挠头,对他道:“其实我也在跟你胡闹,他们只怪你不太对,四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我觉得你就是比较莽了点。”

老黑斜他一眼:“你也知道你在胡闹?知道怎么不拉着他?”

老白:“我那不也是好奇玫瑰花下头有啥嘛……”

祁肆知道他们在关心自己,可事实上他一点情绪也没有,对他们为什么会关心自己感到疑惑。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

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他们不再提这件事,接下来跟着迪兹逛遍了古堡,将古堡周围的环境摸的一清二楚,但没能逛遍古堡内部。

古堡内部通道奇多,稍不注意便会迷路,他们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祁肆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伯爵夫人的巨大肖像画,上面画着的伯爵夫人眼含笑意,唇红似血,就像昨晚露面时那样美艳动人,从画前经过,会有一种被温柔注视着的错觉。

老白见祁肆停下,挪到他身边仰头望向壁画,看了一会儿,道:“伯爵夫人有点小自我陶醉啊。”

老黑在他两步远的地方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你还不如直接说人自恋。

祁肆忽然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他盯着伯爵夫人的眼睛,眼里浮现些许的笑意,嘴上对老白的话表示认可:“毕竟她是个很美的人。”

老白眨着眼睛瞅他,祁肆歪头:“怎么了?”

老白:“不是,我看你对段西都冷漠无情,明明都睡过一个房间了今天才只和她说了几句话,以为你看破红尘不迷恋红尘枯骨了。”

老黑忍无可忍:“你俩还要扯到什么时候,他们都走没影了!”

老白拉着祁肆乖乖地和老黑一块跟上了迪兹的步伐。

迪兹不经意间地回首,见祁肆和他两位同伴出现在走廊拐角,唇角上扬了一毫米,继续为玩家们介绍古堡——尽管玩家们并没有用心在听,而是默默地记着路线,观察哪里有可疑的地方。

段西极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感,站在墙边,把祁肆出现时迪兹略稍稍有所提高的音调听在耳中。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曾与某个自称“迟晚”的人在副本中相遇,那是个健谈还有点憨的学生,对方在开车的途中偶有提起他有一个“队长”,他称呼对方为“s236哥”;而且在更早之前,她也在某个副本里遇见过一对假装不认识的熟人,那二人也曾提过一位队长。

听到老白老黑喊这名青年“四哥”时,她认为这人就是那三人口中的“队长”。

所以她是有意接近祁肆。

尽管祁肆似乎有点太过冷漠,只对老白老黑态度温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