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祁肆说。

众人：“……”

女仆端着装了小半杯红色液体的酒杯递给祁肆，祁肆端起来透过它去看烛火，发现这和血液还是有些不一样。

没有那么重的粘稠感。

至于气味……也很淡，闻不出什么。

祁肆看也不看对他微笑的伯爵夫人，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玫瑰的味道。

他默默放下酒杯，冷淡地看了眼主位上笑意盈盈的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的面容在烛光下十分温柔，她说：“你为什么一脸不高兴？”

祁肆说：“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他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惊讶。

伯爵夫人笑着追问，她似乎十分期待祁肆的反应：“为什么惊讶？因为太好喝了？”

“因为太难喝了。”

祁肆否认。

伯爵夫人的笑意僵在唇边。

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餐桌，上了楼梯，迪兹向玩家们致歉，动作流畅优美地跟上伯爵夫人的步伐，为她提着裙摆，主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祁肆面无表情地把酒杯往前面推了推，任谁都能看出他很不喜欢杯中的液体。

餐桌上静了一会儿，老白犹豫着问：“四哥，真的很难喝吗？”

祁肆：“难喝，你们以后不要试。”

“那，是……血吗？”

冯大左右瞅了瞅，女仆不在，迪兹送生气的伯爵夫人离开，周围没有其他人，悄声问他。

其余人也紧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祁肆沉默了一下，说：“不是，是玫瑰榨成的汁。”

“玫瑰……园？”

他们想起来祁肆探索过玫瑰园。

“我发现了埋在泥土中的尸骨，以及从楼上延伸下来的管道。”祁肆说，“接下来不用我说了。”

几人反应过来，有些作呕。

段西神情古怪，有些诡异的幸灾乐祸。

他们把餐盘中依旧十分难吃的牛排解决掉，一起回了二楼，这回他们一一向祁肆道了晚安——比起一开始的不解和陌生感，他们因为祁肆的毫不隐瞒而开始信任起他。

人类的感情十分奇妙。

祁肆想，朝老白老黑挥挥手，合上了门。

段西姿势别扭地坐在地铺上，白纱布下透露出血色。祁肆看也不看她，从她身边绕过，躺到床上。

空气十分安静，段西按耐不住，开口：“你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吗？”

她恶劣的性格初露端倪，言语中满是压抑着的幸灾乐祸，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种想看祁肆产生剧烈情绪变化的。

祁肆盯着床顶，语气平淡：“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多余么。”

段西一噎，说不出话来。

祁肆闭眼。

段西静了静，又开口：“你今晚还会出去吗？”

祁肆回答她：“会。”

“……那记得关好门。”段西对他还回应，觉得很不可思议，试探着又继续说下去，“我一个人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

“哦。”

段西：“……”

搞不懂这人在想些什么。

今夜是第二夜，照迪兹透露给祁肆的消息来看，今天晚上伯爵夫人会杀死被选中的玩家。

祁肆打算半夜的时候直接去四楼，速战速决。

段西又开口：“你不会困吗？白天晚上都没睡？”

祁肆说：“闭嘴。”

段西盯着祁肆看了一会儿，此刻的她面无表情，眼神阴冷，随后也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