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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之夜(十)

祁肆伸手指着旁边的黑暗。

“不知道。”

“……”

祁肆似乎在思考,没有再开口。

迪兹安静地等待他的吩咐。

“劳烦你帮我找一捆你能找到的最长长度的粗绳子。”

短暂的寂静之后,祁肆终于开口。

迪兹微微点头,对祁肆的想法大概有了猜想,无非是想用物品试探这片黑暗的深度……

“然后用绳子把段西捆过来。”

迪兹:“……?”

有条不紊的管家第一次露出些许茫然之色,但他很快就稳住,纵然疑惑,仍旧恭敬点头,从原地消失不见。

祁肆在他离开后停了停,决定先找点事情做做。

他掰下数根树枝,接二连三地扔进黑洞,毫不意外,一丝动静也无。

最后祁肆索性拔起粗壮的树干,扔进黑洞,高大的树木在迅速落下时发出了呼呼呼的声音,然而轮廓消失在黑暗之中时,立刻没了声响。

…就好像有什么把它吃下去了一样。

祁肆微微眯眼,迪兹适时地在他身后出现,看见他脚畔的深坑与乱糟糟的地面,沉默一瞬,决定不询问雇主做了什么。

“四哥……?”

段西惊愕又颤抖的声音在祁肆身后响起,听起来悲伤又难过。“是你让管家把我抓过来的吗?为什么?”

祁肆转身,面无表情,扫了眼被绳子紧捆的段西,以及一看就结实的长绳,赞许地对迪兹比了个大拇指:“干的不错。”

管家面上露出了被夸赞的后的矜持笑容,并将手中的绳子递给祁肆:“您的满意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这边主仆和谐美好,被捆着还被无视个彻底的段西的神色却有点不太好看,她一看到自己被带来的是这个地方就明白祁肆想做些什么了。

——之前她同样是对这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而感到好奇,为此故意推眼镜下去,编了瞎话,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

段西在被迪兹捆住时正充分发挥戏精之力,不是这里惹惹麻烦就是那里不小心开了个机关,毫无破绽还给玩家们带来些不小的麻烦,在看着他们手忙脚乱而偷着乐的时刻被迪兹偷袭,悄无声息地被捆到祁肆面前。

她虽然对黑洞深处有什么感到好奇,但并不代表她乐意自己下去探上一探。

“四哥——!”段西咬牙,摆出一副伤心到极点的模样,“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脱出副本吗?”

祁肆正在测试绳子的结实度,闻言一不小心,误将小臂粗的绳子拽断一小截。

“我没有和你说好过。”他扔掉那小截绳子,淡定地看向段西,“我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你都缺席了。”

昨天傍晚段西因为坑眼镜而回来的晚了,根本没有亲耳听见祁肆的承诺;而今天早晨,段西醒的最晚,也没有参与到玩家们的谈话之中。

“你脸真大。”祁肆平静地讽刺,“演戏也适可而止吧。”

段西张了张口,忿忿闭嘴,他凭着自己任意改变外貌的技能以及演技,根本从未失手,若说智商,他自认比得上这人,可这人根本叫他看不透。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哪里有破绽,让这人在第一晚就说他“像我一个男扮女装的邻居”——

“你怎么看出来的?”段西逼问,“你的技能不是力气方面的么?”

祁肆不理她,不等她反应就拖着她往边缘靠近,段西提高声音:“你凭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就是死了个人而已!这是游戏!”

祁肆停了下来,段西继续说:“这就是个游戏,你管谁死谁活?你又是谁?凭什么帮眼镜报仇?而且——你不也是对这个游戏乐在其中吗?!”

他说的又急又快,一声更赛一声高,却又藏着些理直气壮与对祁肆的埋怨。

这场游戏根本就没有说谁是敌人,只要求他们存活,任何玩家本就该有同伴也可能是敌人的预料,天真地相信“平易近人的同伴”的玩家本来就是傻逼,死了也是活该。

段西理直气壮的想,浑然不觉得自己的情况放在这里与他坚持的想法十分类似。

通俗点来说,他这种情况就是双标。

“对啊,这不过是个游戏,我乐在其中,我管谁死谁活。”祁肆表情平淡,看着段西的眼神却像是在看智障,“你死了和我也没关系。”

“……”段西一噎,不甘,“那为什么是我?老白老黑冯大钱二不都行吗?!”

“不一定会死。”祁肆不接话,“安心去吧。”

“……滚!!”

段西咬牙,她早已有在游戏中丢命的觉悟,也不怕死,若是技不如人也好,可因为这种没道理的理由而被祁肆搞死,她心中满是对祁肆不甘怨愤。

坑人害人的角色应该是她才对,怎么可能会是这么个抱着天真心理的傻逼?

段西一心认定祁肆是为替眼镜报仇才特意选了她来做实验,毕竟从祁肆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实力强大毫无保留,甚至还心地善良——用她来做实验自然只有那一个理由了。

祁肆与段西对视,女孩模样的玩家眼神阴冷,之前装模作样的神情不复存在,她死死地瞪着祁肆,几乎要嗜其血肉一般的凶狠。

有着这样眼神的人,在现实中大概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