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风的视线里,比酱油瓶还矮一点的小白兔,紧紧抱着酱油瓶,坐在桌子上,红眼睛惊慌地看着他。
兔子的爪子很短,所以他必须用尽力气维持酱油瓶的平衡,颈部的毛被蹭得飞起来。
沈成风能够回忆起兔毛的柔软和小巧但尖锐的指甲尖。
他掌心有点痒,想在兔毛上狠狠rua一把。
兔子嘴唇翕动,局促不安地问:“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
沈成风握住锅铲,一边欣赏兔子呆萌的神情,一边翻动鸡肉。
看着兔子,心情就会好起来,连炒菜的动作都变得轻松。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兔子。
兔子迟疑地问:“你是觉得这样鸡肉会更好吃吗?”
“可以这么说。”沈成风在锅里加水,盖上盖子,微微俯身,凑到兔子面前,用食指拨了拨他的爪子。
兔爪抱瓶子抱得更紧了。
“你在旁边的时候,这些东西本来的味道就不重要了,什么都会更好吃。”
可爱的事物使人心情愉悦,以至于忽略食物的瑕疵。看着小兔子卖萌,沈成风觉得白米饭都异常美味。
兔子眼神更加躲闪,咽咽口水,巴巴地看着他:“你是说,把它们想象成我的肉吗?”
沈成风哈哈大笑。
“我不好吃。”兔子急急地说,“听说肉是酸的,还很老。”
沈成风指指自己的围裙,又指指他的围裙:“狼,是吃兔子的。”
小兔子不说话了,嘴巴抿紧,掐紧酱油瓶的瓶口。
沈成风慢悠悠地拨开他的爪子,拿走酱油瓶。
“我不吃你,不用拿酱油瓶对准我的脑袋。”
小兔子爪子背在身后,仍旧警惕地看着他。
“你知道啦啦队吗?”沈成风戳戳兔子的额头。
兔子抬爪护住自己的额头:“知道。”
沈成风斟酌着说:“啦啦队的加油,对于赛场上的人是很大的鼓舞。”
“所以?”
“你现在承担的就是啦啦队的工作。”沈成风说,“你在旁边加油,我做菜的时候,发挥就会好一点。”
兔子紧绷的表情逐渐放松,半信半疑地说:“可是你只叫我坐着。”
“你坐在这里,就能起到效果。”沈成风一本正经地说,“就像是啦啦队员通常都很漂亮,选手们看到她们的时候,也能得到鼓舞。”
兔子垂下睫毛:“我不喜欢这个形容。”
“那我换个比喻。像吉祥物。”
兔子勉勉强强答应。
他伸出一只爪子,左右挥了挥,面无表情地说:“加油。”
沈成风感觉一根箭咻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配上毛茸茸的兔脸,意外有一种害羞的感觉。
兔子小声问:“我说得不对吗?”
“说得很对,”沈成风捧起兔脸,拇指在上面揉了揉,“作用很大。”
兔子捂着脸,眼圈红红地问:“水烧干了吗?”
沈成风折回去,重新查看锅里的情况。
言听雪松了口气,从桌子上跳下来。
他的脸被狼王揉得有点疼。
这给他一种,不是狼王是他的宠物,而是他是狼王的宠物的错觉。
这和他撸狼时候的手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