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是慎星痕不在,若是慎星痕在,听见了付不归这种说法,非要将肺气炸了不可。
瘟神进攻的时间的确是可控,只要叫轩辕国的那些军队晚些过来就是。
毕竟长途跋涉,路上翻山越岭,多耽误个三五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情,可真不再这位占星长老的预测之中。
好在浮萤也懂事,听见付不归这些话虽然心有感动,却尚有一丝清明。
“不用了,我只是觉得承剑门做事有缺公道,那道人字剑诀,一向是由五年一次的剑试大比决出所有者,藏剑的修为虽然在承剑门内独占鳌头,必将是下一次剑试当中的佼佼者,可掌门长老提前将人字剑诀许给他,对其他弟子太不公正。”
“再有,也是因为我师妹的事情,我对承剑门一直心有芥蒂,所以才会说出之前在屋内的那些话,现在我彻底脱离了承剑门,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不用你们为我费力了。”
正午阳光正盛,微风和煦,一众少年心结的解,心情大好。
就这么过了三日,藏剑销声匿迹,即便如今所住的地方跟付不归他们不过是一墙之隔,也从未有过半点交际。
这三天来,藏剑照旧去跟那些神隐门的低阶弟子挤食堂,耳边听进言语嘲讽。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然而那些明里暗里的嘲讽不绝于耳,他从未给过任何回应。
这叫人觉得这位承剑门的首席弟子,不是呆子就是傻子,要么就是不开窍的死脑筋。
恶语相向得不到回应,那些弟子的恶趣味很快就淡了,待到第三日的时候,已经很少有自讨没趣的弟子再去招惹他。
付不归一行人的衣食住行都在弟子房这边解决,掌门长老就算再忙,也从不会慢待了这些贵客。
中晚两顿,元宿一行人必定要在这边露面,忙的时候呆上半个时辰,不忙的时候能耗个半天,直至入夜才离开。
因为先前的那些事情,付不归同绮萝和浮萤的关系更近,终日腻在一起,虽说言语不多,却总有那么几丝神仙眷侣的意思,叫一众神隐门弟子心神向往。
赤霄则是整天跟悬壶以及巍巉混迹在一起。
相处的久了,赤霄发现悬壶虽然看似放浪形骸,做事没规没矩,但心思远比他人沉稳。
这些天虽然都是白棠还有狄花在外巡视,打探轩辕国军队的动向,这位老先生也从未慢待,一直打着十二分精神。
巍巉虽说是一重天上的恶霸一个,不过到了地上之后,也好相处的很,再加之他忌惮于神女熊茜,虽说从未帮过什么忙,但对赤霄还是多有照顾。
在两位神明的提点之下,赤霄的修为甚嚣尘上,很快便借着那壶神仙酒,真真正正的脱胎换骨,虽然没有立庙正名,却已经能跟付不归的修为平起平坐。
入夜时分,衣杉华贵的娃娃手握铜牌,眼睛望向浩瀚星河。
那枚正反两面刻着河图洛书的铜牌之上,偶尔有金光闪烁,不很刺眼,却也足够醒目。
这样来来回回十数次之后,小娃娃脸色沉重,老成的叹了口气,“快了,明日就是就是轩辕国三军抵达之时。”
就这么在观星台上等到天明,东方曙光初现的时候,箕尾山的山尾处,果然出现了一众身着金甲的将士。
数目之多,如蜉蝣虫蚁,金甲映照之下,使得本来很是荒芜的箕尾山蓬荜生辉。
“来了。”
金顶白羽的鸟儿自空中掠过,付不归匆忙起身,连忙将房中其他人唤起,只是并未去管顾一墙之隔的藏剑。
由付不归带领着一群人站在神隐门的山门之前,向下俯瞰。
似火朝霞之下,箕尾山忽生烟瘴。
走在箕尾山山路上的飞羽警觉,伸手摸出背后的那把黄金大弓,对着身旁的夏殷昭道:“太阳都出来了,这雾气怎么忽然就重了?”
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清晨是晨雾散溢的时候,朝阳初升之际,更是晨雾消散最快的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