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您说张济叔侄在长安熟门熟路,办事方便,才下令让张绣去杜陵募兵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从钱如是说着。
周易沉吟着说:方才,他杀两个饮酒的兵为什么那么急切?又是在我面前,你不感到他反常吗?
从钱被提醒了:主公是疑心ashash
周易说:败在敌人手中,是我们无能,败在自己人手中,心有不甘。你去找温侯,把这事告诉他,叫他防着一手。没事最好,防患于未然,远见于未萌才行啊。
从钱说:属下这就到吕将军那里去。
他领命去找目前正坐在东门城楼里的温侯,吕布见是女婿的随从,便问他有什么事。
从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吕布身旁的两名随从扫了一眼。
吕布会意,即屏退左右,问到底何事。
从钱这才反问吕布:温侯有没有发现一些反常的事情?
反常的事?吕布思忖少许,说,貌似自进长安以来,并未发生过什么反常的事情。
果真没有过?温侯再仔细想想。
比如?
比如发生在后来才加入我军的人身上的事情。
吕布的确武勇冠绝、谋略不足,可那也是相对的,他的智谋虽然比不上一帮妖人,但是基本可以肯定,还是比正在看这段文字的你要高的。
他沉思默想一阵后,缓缓说:若说比较反常的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若说值得人警觉的事,应当还是有几件的。
从钱忙问:是哪几件?
吕布道:自攻城战伊始,张济就几次向我询问过火炮和火铳的原理,我当时没有在意,加上他已经加入我军,就随口跟他说了。
可后来他又问火药的配方,我没有告诉他,他便转而向使用火绳铳的士兵讨教火器的用法。之后的渭南之战,或许是察觉到了怀疑,他们叔侄才故意不遵军令,舍命死战的。
从钱又问:还有没有别的?
吕布接着说:昨日张绣奉命去周边县镇征兵,他征募了两千乡勇,并未交予主公分配,而是在今早全数编入了自己部曲。还有,张济本应在城内值守,却也出去募兵,募得三千人,一样编入了自己队伍。
他们竟然这么做?
他们声称自己的部曲在前日战斗中损失惨重,所以需要优先补充。
我大概明白了,这就回去告诉主公。从钱说,另外请温侯多多留意,以防重演前日郭汜的旧事。
吕布点点头说:我会一直留心的。
有吕布盯着,从钱就放心了,毕竟论二五仔,吕奉先可是精英级别的,没有人比他更懂什么叫二五仔。
在完成了任务后,从钱沿着城墙回到北面的洛城门,刚好周易巡视了半圈登上城楼,正朝渭水北岸努力了望。
鹅毛大雪不断飘落,城楼上士兵们的衣甲都覆盖着一层白色。
有些士兵因为雪落进盔甲缝隙,浸湿了里面的衣服,不住地在打喷嚏。
周易本人的外套同样潮湿又硬,很不舒服。
他想到在一场战争中,有着比眼下更加难耐的严寒,一次惨烈的战役,冻死了数万将士。
不禁暗暗想道:要有能有防水的军工棉就好了,那样大军出征,就不用害怕冬天了。
他正想着,从钱来到跟前,打算向他汇报从吕布处所了解的情况。
不过未等从钱开口,更紧急的事情发生了。
渭河北岸的部队开始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