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回到营地，却发现士兵们都不在。

“怎么回事？”他转身看看成宜，后者立刻抓起了环首刀。

很明显附近并没有狼群，而且如果他们不在时野狼袭击了营地，也该有血迹和打斗的痕迹……但却没有。

他们小心翼翼的无声前进。营地似乎被荒弃了——甚至所有的东西都打好了包，除了一小群人。他们抬起眼，向进来的马超致敬。

一个屯长模样的人，显然是马腾的部下，回答了马超无声的询问，他说，“对不起，大公子。安狄将军应您兄弟马休的要求，命令队伍回去。”

马超的脸抽搐了一下。“我父亲——召回我的部队，就因为二弟叫他这么做？”

屯长紧张的瞟了眼旁边的成宜，接着回答道：“是的，大公子。三公子已经所有人往武威去了。您要是立刻行动，还来得及赶上他们。”

“当然，”马超说，勉强笑了一下，但内心却翻腾不已。

“我失陪一会。”他把手放到成宜肩上，把对方引到一个避嫌的地方。

“呃，真遗憾。这个时候卷铺盖走人真让人泄气啊。”

“不。”

成宜眨眨眼，问：“你想先回去应付一下，然后再来？”

“我不打算回去。”

“小子，那可是你父亲。你不能抗命，那是背叛。”

没准倒是我父亲在背叛他的军民。马超哼了一声。他想道，但并没有说出来。

“你说对了一点。如果接到了将军的直接命令，我的人绝对不会拒绝回去。”他若有所思的揉着下巴，计上心来。“有了！我们只要断了他们回去的路就行了。那样他们就不是拒绝服从命令——只是无法服从。”

成宜浓密的眉毛拧成一团。“你啥意思？”

作为回答，马超朝他诡谲的一笑，把计划合盘托出。

成宜惊呆了。“是不是有点过了，小伙子？”成宜的口气明显在说这样确实太过了，而且该死的很可能远不止“有点”。

马超没理会他。

只要他们找到阿尔泰金山神剑，那么毁掉那些行李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自己的大业比起来微不足道。

两个时辰后，马超远远站着，看着他们所有的行李辎重陷入火海。

他穿过一片草原，招了一些南匈奴牧民，先是在他们的帮助下驱逐了一群野狼，接着让他们把油倒在行李上放了火。在这片无尽寒冷昏暗的土地上，燃烧的辎重散发出来的热量颇为诱人，也让人不安。马超抬手遮眼，挡住刺目的火光。

原因很简单，如果根本没有补给的话，人们没法回去，因此马超把它们全烧了。

他旁边的成宜愁眉苦脸的摇着头。他和其他的部下瞪着这场火灾，胡子下发出低声的咒骂，他们对这样的做法是否正确毫无把握。马超背上很冷，脸和身前却几乎被热量烤焦。他双臂交叠，严肃的看着着大火。

当士兵们抵达并看到这一幕时，火焰舔噬浸油木头的声音如此之响，以至于把他们的绝望喊叫淹没了良久。

“大公子！我们的干粮！”

“出什么事了？这叫我们怎么回去？”

马超知道一旦士兵们发现被困在了这里，他们一定会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