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质问：“你干嘛拦着我？”

陆政却说：“以张恺的本事，要动手早动手了。”她的态度看起来挺无所谓的，或许是她看出来，这位“筷子杀神”并不会真的伤害周易。

周易和张恺走进回廊，周易四下看看，说：“的确是条好退路。”

张恺缓缓放下匕首，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周易却反问：“应该问，是你想和我说什么才对吧？”

张恺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周易道：“我当然想，因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刺杀我，却中途改了主意，救了我？”

张恺摇摇头：“我并没有救你。”

“那你是救了天子？”

“你觉得我有理由救汉朝的天子吗？”

“那你为何出手打落原本投向天子的暗器？”

“我那可不是为了救他，”张恺冷笑道，“只怪我反应太快，思维已经跟不上动作了。”

周易啧啧称奇：“肌肉记忆吗？”

张恺不能理解：“什么鸡肉？”

解释起来太麻烦，周易就忽略这个词语，继续之前的话题说：“但你这么做，如同是救了我。”

“是么？我并不在乎。”

“但从结果上来看，你还是帮到了我。因为如果天子一死，我这个骠骑将军、司隶校尉的权威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反正不关我的事。”

周易说：“怎么能说不管你的事呢？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果天子一死，天下形势必定要更乱。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这天下变成釜中沸水，你我可有立锥之地？”

张恺若有所思。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现在就谈谈你的事吧。你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告诉我？”周易问道。

张恺从怀中摸出一块铜牌，递给了周易。

周易接过手中一看，铜牌是圆形，已经锈得绿透了，但铜牌上的花纹仍然清晰可见。正面是八卦图，背面什么都没有。

周易不明白了：“这有什么特别的？我只听说做暗倡的既女会挂这玩意儿，正面表示有客人，反面表示暂时没生意。兄弟，你可长点心吧！”

“咳咳——”张恺没料到周大将军这么没溜，强调道：“你再仔细看看。”

“仔细看看？”周易再度翻过来观察正面，才看出奥妙。

正面是后天八卦图，排序是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中五、乾六、兑七、艮八、离九。它的中间数为五，与对宫纵横相加之和为十五数。

“总之，用以证明黄天刺客的牌子上，都刻的是后天八卦——”张恺如是说道。

周易敏锐捕捉到了张恺话语中的隐含意思，立即问道：“难道，除了黄天刺客外，还有另一个刺客组织？”

“不错，除了黄天刺客外，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刺客组织。不过另一个刺客组织要比我的组织更悠久。黄天刺客团，从建立到而今，也不到三十年。而使用‘先天八卦’为标识的另一个组织，至少已经存在了四百年。”

先天八卦的话，排序则是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它的中间数为〇，以代表五或十。序数对宫相加之和为九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