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吴将便见一股鲜血飙射。
然后,一杆银枪钉在地上,枪尖下,还有两具尸体。
在上的,是身着铁甲的亲卫。
在下的,是一身明光铠的陆抗。
只是闪亮亮的头盔滚出老远,发髻也散乱不堪。
躺在下面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鲜血汩汩淌在地上,刹那便湿了好大一片尘土。
将军ashash
陆将军ashash
这一场骤起的惊变,顿时骇得周遭吴将大惊失色。
一个个本能地大喊大叫,慌不迭地去拔长枪,抬尸体。
咳咳,咳咳咳咳ashash
当那杆从亲卫身上透胸而出的长枪被拔出,亲卫的尸体被翻开后,下面一动不动的陆抗终于连咳数声。
唉,力道还是差了点啊!
就在众人忙成一团的时候,先前那道声音又起。
有那分心的吴将这才看清,说话那人,就在身前七八丈外。
满脸的络腮胡子,不穿甲不戴盔,骑一匹黄膘马,鲜血满身。
虽然手上无甚兵器,但这副凛凛威势,却犹如杀身一般。
陆将军还活着!杀了他!杀了这厮!
陆抗的副将终是反应过来,一声大吼,连忙指挥身边为数不多的亲卫赶紧围杀了此獠。
眼见几十个身着精甲的亲卫提刀杀来,文鸳咧嘴一笑,把马腹一夹,直直朝刀光剑影中冲去。
当距离这些亲卫四五丈时,文鸳腰身一拧,硬生生改变了战马冲此的方向。
然后昂长神躯半挂战马一侧,伸手便抓住从一旁劈来的长刀刀背,死命一扯,直接将握着刀柄的一名亲卫扯飞起来。
文鸳人在马上,还是腾出一脚,狠狠踹在这名亲卫胸膛之上。
咔嚓ashash
只听一声咔嚓脆响,这名离地而起的亲卫胸膛直接塌陷一半,显然被文鸳这一脚给踹碎了胸骨。
胸骨碎裂,亲卫哪还有命?
双手一松,软榻榻落在地上,眨眼便被文鸳的战马踩成了头泥。
一刀在手,文鸳重新坐回马背,左右劈砍数刀,又有两名冲到近前的亲卫丢了性命。
这时,文鸳又用刀背拍打马臀,想要往陆字旗下再度冲锋。
可他精力充沛,旺盛非常,但座下战马,虽然是千里良驹,此刻竟也有些坚持不住,无处发力。
文鸳感受到座下战马已有颓势,心头突然一狠,直接把刀尖往马臀上一扎。
良驹吃痛,前蹄高扬,然后四蹄踢踏,终于爆发出最后一丝余力,风驰电掣般冲向陆字大旗。
一人一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瞬那的功夫,便已来到众吴将跟前。
到了此刻,这些吴将终于见识到眼前这猛将到底有多猛,简直就像一个从地狱杀出来修罗一般,骇得众将连忙扯出刀剑,紧张兮兮地护住陆抗。
文鸳见此,哈哈一声大笑,然后策马在靠近那些吴将的时候,突然飞身而出。
雄壮的身躯轻轻巧巧落在陆字旗杆之下,而那匹黄膘战马,终于口吐鲜血,力尽倒毙。
文鸳肉疼地看了一眼死去的战马,豁然转身,挥着长刀,对着旗杆,手起刀落,蓬蓬直响。
几个呼吸的功夫,碗口来粗的旗杆便被文鸳砍倒。
三四丈的旗杆倾倒,陆字大旗也跟着落到地上。
文鸳一个弯腰,直接单手抄起旗杆,当做兵器,便往四处扫去。
旗杆过处,十余个围拢过来的亲卫被扫倒一片。
文鸳一击得手,也不逗留,拖着旗杆,几个纵跃,便跳到帅帐下拴着吴军战马跟前。
不等倒下的亲卫重新围上,翻身便上了马背。
一手提刀,一手舞着旗杆,一路往远处冲杀而去。
边冲,边喊:贼将已死!贼将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