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终于抬头,一脸茫然地望着刘善。
其余蜀将,如姜维、董厥、张翼、廖化等,也与钟会一样,茫然地望着刘善。
刘善嘴角泛起一抹冷意,手指点着他身边七八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将领,淡淡道:文卿说得对,你这些同袍都是孬种,不仅他文鸳看不起,孤也看不起。不若,你便替孤,全砍了吧,表表你钟会的赤胆忠心。
话音落地,满场寂然。
跪了一地的降将,全身剧颤,抬头望着刘善,满眼的难以置信。
但此刻的刘善,四平八稳地坐在案后,脸上笑意盈盈。
只是全身的杀气,却蓬勃而出。
一双细长双眼饶有意味地看着他们,犹如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陛下不要!陛下不要啊!罪臣愿降!罪臣愿降啊!
终于,不知是哪个最为胆小的降将率先反应过来,一声惨呼,涕泗横流,便要往刘善跟前跪行求饶。
站住!
恰在此时,七八名身躯雄壮的侍卫按刀而出,挡在那名快要吓尿裤子的降将跟前。
陛下,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这名降将跪行受阻,情急之下,跪在原地,以头抢地,悲声哀号。
咚咚咚ashash
一声声脑袋撞地的闷响,配合着那哀号,不断敲击在他身后另几名被捆缚得牢牢实实的同伴心灵深处。
他们,你眼望我眼,不知该不该学他一样惨呼求饶。
其余坐着的一干蜀将,也没想到这一群魏将之中,还有人也学到了卫瓘的精髓,求饶都求得这么有模有样。
在座蜀将大多都是位高权重、杀伐一生的勇将,一身铁骨,铮铮而鸣,即便是死,那也得昂首挺胸地站着死,对于那些摇尾乞怜的软骨仔,那是最为深恶痛绝的。
看着这些降将的软弱模样,一干蜀将原本因刘善让钟会诛杀这些降将而生起的一丝惊疑,此刻也烟消云散。
一个个倒希望钟会能够拾起那把宝剑,将这些碍眼的降将全部诛杀了事。
钟会远远望着一脸笑意的刘善,只觉这个脑满肠肥的大胖子实在又奸诈又冷酷。
犹豫半晌,也不见刘善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微眯双眼有任何变化,钟会知道这狗皇帝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根本没有更改的可能。
终于,他把牙关一咬,埋头拾起跟前那把宝剑。
呛啷ashash
宝剑出鞘,铿锵而鸣,发出悦耳的金属摩擦声。
那名还在以头抢地求饶的降将顿时僵住,默默转头,回望钟会。
当看到那闪着寒光的雪亮宝剑已经出鞘,面色瞬间煞白,跪着转身,便向钟会磕头泣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末将不想死!末将上有八十老母,下有ashash呜呜ashash呜呜呜ashash
话未说完,钟会已快速起身,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丢人显眼的玩意,留你作甚?!
钟会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一脚将他渐渐软下去的身体踢开。
拔出鲜血长流的宝剑,在尸体上翻来覆去揩了揩,然后转身,冷冷扫视剩余几个降将。
突然仰天哈哈一声大笑,然后低头,咬牙切齿地道:尔等人也做了,狗也做了,现在该做死鬼了。别怪我钟会心狠,只因我也想活!
说完,挥剑便往最近的一名降将头顶砍去。
将军不要ashash
只说了四个字,钟会手中剑刃已劈到这名降将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