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头兵顺眼往文鸳望了眼,突然眸光一凝,面有疑色,低声问道:三猫哥儿,你觉不觉得,这人身形,好像有些眼熟啊?
张三猫闻言,也连忙往文鸳处望去。
是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仔细凝视片晌,面上也浮现一抹疑惑,喃喃道:也许,大家同在一营,多少碰过面吧。
听到张三猫也觉眼熟,那大头兵又侧头问身边另一名同伴。
得到的答案,竟与张三猫一样,都觉这人身形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文鸳耳力甚聪,也隐隐约约听到远处的议论。
心中暗骂了一句,手中剑柄握得更紧。
若是身份真被识破了,他不介意就在此地大开杀戒。
以他之勇,又有吾彦在前协助,斩了沈莹这主将当无问题。
只是能不能活着逃出去,却要听天由命了。
随着这些大头兵的低声议论,一行人也终于行到了信陵官署。
因为是军事重镇,此地主要以军事为重,因而并未设寻常的行政机构。
沈莹既是此处守将,自然也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这官署,自然也是他议事休息的地方。
官署不大,只是一套比寻常百姓家要宽敞整洁的院子。
院子左右是书房、寝室,正对门口的,才是议事大厅。
沈莹带着一众兵将入了院门,让几十个亲兵守在院子,自己和几个部将,与吾彦一起进入。
文鸳见吾彦一人入内,心中微急,连忙大步跨出,几步追到吾彦身后,要随他进去。
可是,把守厅门的两名士兵却将手中长枪一横,道:议事重地,非将官不得进入。
文鸳手按剑柄,怒目瞪着这两人,森森杀意,唬得两人不由打了个寒噤。
可是,职责在身,两人再是胆寒,也不敢私放文鸳进入。
正当几人僵持在厅门时候,吾彦却转头,望了眼文鸳,再对身边的沈莹道:将军,为防意外,重要军情,我都放在这人身上,还请放他进来吧。
沈莹这才扭头,看到吾彦唯一的亲兵被挡在门外。
扫了眼几方,加上自己,足足有十人,都是身着铠甲、携带兵刃的军中武将。
除了自己有些文弱外,这几人,都有勇力。
即便多放他吾彦一名亲兵进来,又能起到什么威胁?
这样想着,沈莹直接对门外的守门军士道:放他进来吧。
两名守卫这才抬枪,为文鸳让出道路。
文鸳刚要踏步而进,一名士兵却对文鸳伸手,道:进可以,把武器放下!
文鸳真被气乐了,两只铜铃大眼恨不能吞了他。
罢了!既是同袍,有甚不放心的?
沈莹见自己连同一众手下对吾彦两人多有折辱,这时还是要以军情为重。
自己这十人全部佩刀佩剑入厅议事,你却将别人卸了兵器,说出去,为免显得自己太过胆小了。
两名甲士得沈莹命令,只能怏怏缩回手,放了身着重甲、腰佩青釭的文鸳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