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身着青衫,腰缠玉带,头戴金冠,身材也有些肥胖。
只看这身穿着,便知其贵不可言。
唯一看不清的,是那张昏暗灯光照不到的脸。
一颗大脑袋转了转,扫视了下坐在密室两侧的几人,淡淡道:看来陛下这次,是动了真火了。
听到这句话,左侧坐在大脑袋最近的一人点点头,附和道:谯周身为一代宿儒,桃李遍及蜀中,却教出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真是丢人。
右侧一人闻言,也连连点头,赞成道:是啊是啊,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又有什么资格任着太子少傅,去教未来的皇帝?
右侧最末的一人也抢着道:都是谯贤这厮,惹怒了陛下。雷霆一怒,又波及到咱们。这真是城门失火、池鱼遭殃!
唉!谯贤这厮,真真该杀!
益州这些土包子,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本事没有,为祸乡里、搜刮百姓的本事倒不小。
一时间,密室中先是对谯贤口诛笔伐,继而对谯周也是连咒带骂,最后蔓延到对整个益州士族怨声载道。
富贵大脑袋静静听着一众人愤愤不平地骂着,一直到他们骂得累了,才呵呵一笑,淡淡道:依孤看,这谯贤,不过是撞到陛下的刀口上去了。要怪,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
然后,有人问道:鲁王,此话何解?
鲁王又是一笑,道:你们觉得,那谯周,真的在宫中教习太子,月余不得出宫吗?
有人立即道:难道不是?陛下当日封赏群臣,可当众将他谯周拔擢为太子少傅,位列少卿,并亲自带着他进入皇宫,为太子老师的啊。
呵呵,你们啊,还是太年轻,消息太闭塞啦。
鲁王呵呵一笑,用手点了点说话那人,才续道:若孤得来的消息不假,那谯周怕是早已被投入了大狱,只待陛下定下时辰,取他脑袋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大汉宿儒,门生故吏遍及蜀中啊!
陛下不会真这么干吧?
鲁王抛出这句,直接让小小的密室炸开了锅。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鲁王一脸笑意盈盈,轻轻把玩着掌中两颗核桃球。
待一众人震惊得差不多了,才淡淡道:孤还可以告诉你们,谯周被抓,乃是在陛下御驾亲征前夕。
什么?!
御驾亲征前夕?!
那不是被抓有一个多月啦?!
鲁王每说一句,密室便震惊一次。
鲁王很满意自己透露的这些消息给众人带来的轰动效应,又好好欣赏了一番众人脸上的五颜六色,这才又道:你们说,陛下一个月前便抓了谯周,却一直按住没有任何动静,直至今日才发作,意欲何为?
说到最后几个字,鲁王手掌用力一握。
掌中两个核桃球,顿时发出一声嘎吱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