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等这三个纠纠武夫说完,才好整以暇地道:我又没说等他们打到洛阳来才进行平叛。三位将军,我的意思是说,在他们尚未举事前,便暗中派兵在河内驻防,等他们真正举起叛旗,咱们立即进行围剿。那时,咱们请出当今圣上的圣旨,前去平叛,自然是王道之师,天下人能够说些什么?如若不然,他们尚未真正行事,咱们便率兵前去讨伐废帝,天下人还不说咱们是在清除曹氏皇族么?到那时,恐怕大魏境内,许多本不想反叛的,都要起兵反叛了。
裴秀洋洋洒洒说完,又扫了眼陈骞三人,这才对端居主位的司马炎行了一礼,跪坐回去。
陈骞三人听完裴秀的话,虽然仍有不服,却不知如何辩驳,只能闷哼一声,不再多言。
司马炎待裴秀说完,而陈骞三人又无语反驳,不由将目光凝聚到荀勖身上,喃喃问道:荀记室,你意下如何?
荀勖闻言,连忙跪直身体,恭声道:臣以为,尚书仆射说的有理,臣附议。
听到荀勖此言,司马炎也不惊异。
因为他十分清楚大将军府记室荀勖的为人,此人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但向来谨小慎微,每有参预的国家大政,都闭口不言,不愿让别人知道他参与其中。
见荀勖闭口不言,司马炎也不强求,转过目光,望向羊祜,道:秘书监,你呢?可有何话说?
羊祜正作沉思状,听到司马炎的话,连忙回过神来,道:禀晋公,臣觉得尚书仆射的话,甚有道理。只是aashaash
只是什么?
司马炎见羊祜话犹未尽,连忙追问道。
羊祜沉吟了下,才道:只是若真依尚书仆射的话,的确要冒很大的风险。须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是一个处置不慎,极有可能引起全国动乱。到时,真有倾覆之险啊。
听到羊祜此话,石苞、陈骞、羊祜三名武将脸上顿时一喜,不住微微点头。
哦?
司马炎闻言,哦了一声,又道:那秘书监的意思,是要按三位将军所言,提前率兵,扫平河内郡么?
羊祜也微微摇头,否认道:要是那样的话,便的确如尚书仆射所言,咱们会失了大义,更加陷入被动之中。
这时,不仅石苞三名武将迷惑了,就是司马炎和裴秀等人,也是一脸懵逼。
听羊祜这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样才行呢?
司马炎耐着性子,又问道:那依秘书监之意,咱们该当如何处置?
羊祜闻言,犹豫了下,开口道:晋公,有句话,不知臣当讲不当讲?
众人听到羊祜这话,顿时又是愣了。
都到了这份儿上,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即便不当讲的,你现在这么问,又有谁会阻止你讲?
就是一脸笑意的司马炎,也不由在心里骂了句p。
但面上,却还是保持那副经年不变的笑容,温和道:秘书监但说无妨。
羊祜闻言,面色微微挣扎了下,才沉声道:臣以为,为免事态恶化下去,咱们,不妨招降钟会?
什么?!
当羊祜这话出口,除了司马炎笑容一僵,没说话外,其余几人,全部惊咦出声。
特别是卫瓘,更是瞬间弹起,望着羊祜,疾呼道:不可不可!切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