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震惊之后,卫瓘立即向正在驾车的家奴喊道。
吁aashaash
那家奴闻言,自然立即勒僵停车,转头问卫瓘道:主公,何事?
卫瓘弯腰起身,一边掀开车帘,一边道:酒瘾犯了,到那里喝盅浊酒。
那家奴闻言,一边扶着卫瓘下车,一边有些奇怪地道:主公,主母亲酿的美酒,可比这酒肆的浊酒美味哩。
卫瓘闻言,笑了笑,道:那母老虎酿的酒好是好,但喝起来,却没这普通酒肆的黄酒有味道呢。
家奴见卫瓘这么,只能尴尬地陪笑两声。
卫瓘惧内,那是除了名的。
府里那主母,虽然长得美貌端庄,但性子泼辣刚烈,常常对卫瓘非打即骂。
可怜卫瓘身为堂堂廷尉,在家里却没一点地位,所以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外头拱。
对此,他作为服侍卫瓘的家奴,自然心知肚明。
此刻,只能恭敬立在街边,守住马车,看着自家主公走进那间并不怎么起眼的酒肆。
卫瓘一直行到酒肆角落,选了个远离窗户的干净空桌坐下。
左右打量了一下,对远处的小二招呼道:小二,来半斤黄酒,一碟花生米儿,半碗葡萄干儿。
好嘞客官!
正在不远处忙活的小二闻言,连忙恭敬应喏。
客官,您慢用。
不多时,一壶浊酒、一碟油炸花生米,半碗葡萄干,便被端到他的桌上。
卫瓘淡淡一笑,提起酒壶,满满斟了一杯黄酒,然后送到嘴边,轻啜一口,再夹一颗花生,捡两颗葡萄干儿,一起放入嘴中,慢慢咀嚼。
随着嘎嘣嘎嘣的脆响,卫瓘一脸的陶醉。
喝了两杯黄酒,嚼了半碟花生米后,一个其貌不扬、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也提着一个酒壶,摇摇晃晃行到卫瓘跟前,笑着道:这位老兄,小弟可能在此拼个位置啊?
卫瓘正眯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闻言,微微睁目,打量了眼眼前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子,点了点头,随手一指对面,道:老弟请便。
那中年男子闻言,道了声多谢,也就不再客气,跪坐在卫瓘对面,自顾自给杯中斟着黄酒,然后仰头喝着。
卫瓘见此,将案上还剩了半碟的花生米和快要见底的葡萄干儿向那男子推了推,随口道:老弟请用。只是这花生米很硬,葡萄干儿很干,小心磕着了牙。
那中年男子也不客气,随手拈了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又抓了小把葡萄干儿入嘴,嘎嘣嘎嘣地嚼了两口,才道:花生米很脆,葡萄干儿很软,磕不着牙哩。
卫瓘听到中年男子这句对答,原本淡然的眼神蓦地闪了闪。
左右不经意地扫了眼,见四下里无人注意自己,这才将声音压得极低,沉声道:怎么?有新的旨意?
那中年男子此刻也左右撇了眼,低声道:圣上着吾等问你,为何曹魏还是这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