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刘璿心里只是咯噔了一下,此刻听完鲁王刘永的话,他竟是脊背开始生寒了。
那日秘密制服谯周的一幕,再次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当时那谯周老狗欲要拿自己作人质,自己差点没给吓尿了。
倒是五弟刘谌,临危不惧,随手就将谯周给制服了。
即便手臂被刺,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毫不在意。
事后父皇看向五弟的眼神满是赞许,而对自己,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厌恶。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刘璿却到现在都没忘记。
现在再与刘永的话联系起来,刘璿顿时感觉他话中说的,十之八九便是真的。
自己的父皇,怕真的是在着意培养五弟。
五弟本身便颇有才情,在群臣中口碑向来不错,若再建立了军功,任着军中重将,到时,自己这太子之位,怕是难保啊。
只是刹那,刘璿便将刘永的话联系到了自己的太子之位上。
这,自然便是刘永处心积虑想要的结果。
叔叔,你此言,可是当真?
刘璿虽然心中已有了想法,但明面上,却还晓得藏拙,向刘永求证道。
刘永重重点头,一脸郑重地道:难道殿下没听闻陛下近日正命廷尉搜集蜀中士族的不良之举么?他老人家可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皇子王孙,还是权贵勋戚,都严格按大汉律法问罪,不得轻饶啊。
刘璿闻言,有些不在意地道:父皇这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哪会当真,且不见父皇下令十余日来,廷尉并没任何动静吗?
说完,刘璿望向刘永。
却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脸上,满是凝重。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子王孙
顿时,刘璿面上便是一紧,大眼睛眨了又眨,
恐惧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面颊。
好半晌,刘璿才颤抖着将手指向自己的下巴,结结巴巴地道:叔叔难道是说,父皇此举,意有所指?
他此刻额头渗汗,根本不敢说出心头那个猜想。
刘永见刘璿如此,暗自舒了口气。
自己费了好半天口舌,兜了多大一个圈子,总算让这傻逼侄儿上道了。
再次重重地点点头,无比郑重地道:叔叔已有十余年不曾见过圣上,早被他淡忘了,自然不可能是针对叔叔来的。而我听闻,廷尉收集的许多诉状,正有殿下与几位皇子。唯一没有的,好像正是北地王哩。
刘璿身为太子,刘禅以前又没怎么管束他,仗着太子之位,嚣张跋扈、欺压良善之举,自然时有发生。
特别是为了增造东宫府邸,直接将少城许多百姓民居强行拆除。
若有反抗者,轻则乱棍打出,重则直接杀了了事。
他身为一国储君,哪个敢对他这种种暴行指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