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亲卫闻言,一人提着酒壶,一人拿着三个酒杯,踏步行到榻前。
任是谯熙见过风浪,此刻也已吓得面如土色。
嘴唇颤抖,语带哭腔,结巴着道:你们ashash你们ashash我们ashash我们ashash没有ashash没有ashash
谯贤、谯同也是浑身剧颤,再顾不得已成烂肉的屁股蛋子。
翻身下床,跪伏在地,不住磕头道:饶命啊,饶命啊,陛下饶命啊ashash
那亲卫头子面泛冷笑,不为所动,依旧语气冰冷地道:现在求饶,太晚了,上路吧。
说完,三杯毒酒,已送到他们三人面前。
同时,每人脖颈,都架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亲卫头子又道:若是乖乖喝下陛下赐的御酒,或能留个全尸,但有反抗,乱刀分尸!
谯熙这时,终于知道死期已至,再无活命的可能,反倒从恐惧中冷静了下。
看着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两个弟弟,突然哈哈一声大笑,喝骂道:二弟、三弟,起来吧,莫要摇尾乞怜,折辱了我谯家颜面。死,也要站着死!
说完,他也翻身从榻上下地,昂然立在这群皇家亲卫面前。
而谯贤、谯同,听到兄长所言,终于停止了哭泣磕头。
一点点从地上站起,脸上涕泗横流,额头鲜血敷了满面,分左右站到谯熙两侧。
亲卫头子见谯家三兄弟如此,再道:上路吧,三位公子!
谯熙面色惨然,抬目望向门外的那几十个谯家家奴婢女,艰难笑道:今日谯府遭逢此劫,已家无余财,你们,各自散去吧!
谯府下人原本有两百之数,自从谯家三子入狱后,便陆续有下人偷了金银细软,自谋出路了。
留下来的这些,都是谯府最为忠心的。
此刻听到谯熙这话,顿时无不哭嚎连连,轰然跪地。
少主!
谯熙又是惨然一笑,喃喃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曾想,我堂堂谯氏,竟有此难,罢罢罢ashash
话落,便伸手抓起面前那杯毒酒,仰头灌入口中。
谯贤、谯同见大哥如此,也只能颤抖着双手,同时大声哭喊道:父亲啊,父亲ashash
喊了两声,终于端起小小的酒杯,咬牙仰头,一饮而尽。
这七八名亲卫见到三兄弟饮尽三杯毒酒,互相望了望,脸上都是邪笑。
然后,再不管他们,将长刀还鞘,转身出了房中。
不待他们离开谯府,谯家三兄弟便已七窍流血,瘫倒在地。
少主!
少主啊!
数声哭嚎,从谯府传出,响彻整个长街。
谯府发生的一切,自然没有逃过街对面那间酒肆二楼密室中的几双眼睛。
粗壮的声音明显有些意外:这狗皇帝真这么狠?咱们还没来得及下手,他居然先斩尽杀绝了?!
苍凉的声音也有同感:这狗皇帝,某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啊。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咱们出手,没地暴露了行踪。
粗壮的声音又道:这样的话,那宫中,咱们还需要动手不?
苍凉的声音道:算了,谯家三子被赐死,相信谯周也活不了,我们现在,可以派人到霍弋与罗宪处去了。到时京中一乱,只要他们两处按兵不动,我们的计划,就已成功大半。
粗壮的声音顿了片刻,才长叹道:谯氏一门就这么没了,唉ash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