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四楼绸幔帐后的刘善听到吕悠柔这话,面皮子也不禁抽了抽。
你这死女人要哗众取宠,也不看看场合?
孤虽然不屑对女人举起屠刀,但若敢挑战孤的权威,那你便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站在刘善身后的张牛见皇帝陛下面色铁青,无形的威严自他全身崩发出来,迫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连退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陛ashash陛下,息怒,莫伤了龙体!
刘善微微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张牛,面色不变,淡淡问道:黄门令,是不是,人人都会骂孤一句狗皇帝、死胖子啊?
听到刘善这句话,张牛浑身一颤,更是将额头触在地上,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
侍奉刘善一个月来,他都是叫自己为张牛、张公公,甚至亲昵地唤作老狗,尚未叫过黄门令这官职,此刻陡然叫出,显然已是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张牛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
见张牛跪伏在地不敢多言,刘善反倒神情一松,呵呵笑道:起来吧老狗,孤若只这一点器量,如何成就霸业?
张牛听到那声老狗,顿时热泪盈眶,连磕几个响头,才颤巍巍从地上爬起。
望向刘善的一张脸,满是感激之色。
刘善神情恢复如常,淡然道:区区一介女流,孤还犯不着动怒。下去吧,孤就见见这些益州土豪。
说着,刘善拍了拍身前的护栏,然后转身,踏步往楼梯口行去。
快要到楼梯口了,刘善才扭头,对身后空荡荡的一片笑着道:好戏要开场了哩!
在他瞬说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时,底下场地的阴暗角落里,也有一道苍凉的声音同样念道:好戏即将开场了哩!
身边粗壮的声音随即响起:那吕大家说的没错,这狗皇帝,即将成为一个死胖子了。
苍凉的声音不屑道:一个娼妓的话,没想到也能一语成谶。
粗壮的声音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这狗皇帝在那皇帝宝座上,也坐了将近四十年了,是该交出来了。
苍凉的声音道:不仅这狗皇帝要交出,他刘氏皇族,一个也别想再去沾染。蜀人治蜀,没想到咱们几辈人奋斗的目标,今日便要在咱们手上实现了。该啊!
粗壮的声音道:都是令伯这番谋划,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哩。
苍凉的声音道:都是大家的功劳,某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好好瞧着吧,瞧瞧那狗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
粗壮的声音道:若某所料不错,定然穿胸而死,因为那对双子杀手,最擅双剑刺胸。不管他心脏长在左边还是右边,必会立毙当场。
苍凉的声音却没再说话,显然是在静静观看台上动静。
既然吕大家不愿上台,那咱们也不强求。
那厢,诸葛瞻听到吕悠柔的话,先是愣了片刻,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办的时候,刘善的旨意便到,着他不必与一介女流计较。
诸葛瞻闻言,立时大喜过望,连忙扯开嗓门,对着扩音喇叭说道。
这都可以?
难道这都不治她个死罪?
果然是惑人的狐狸精!
祸害!这娼妇定然是祸国殃民的祸害!
当诸葛瞻的话落,场中许多女人的骂声此起彼伏。
言语之恶毒,已然出离了一般的愤怒。
看来,吕悠柔在蜀汉女子面前,已是公敌。
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们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扭头看着那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一个劲儿地流哈剌子。
脖子都快扭断了,仍旧不肯回转,最终引得脖子彻底僵住,想转一时也转不回来了。
一时间,场中便出现了几千上万个男人歪着脖子,瞪着眼珠的诡异场景。
与那些女人们恶毒咒骂截然相反的是,这些眼珠子都快掉地上的臭男人们的话语。
我就说嘛,吕大家怎会被治罪?
咱大汉皇帝陛下多么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儿啊,怎会舍得惩治咱们的吕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