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盈儿身为皇后,自然知道皇帝的那些龊事。
可她那时,毕竟与刘禅嫌隙颇深,因而虽然知道事情原委,也根本懒得去管去问。
在她那时的心里,真恨不得这昏庸无能的皇帝赶紧死翘翘了,也好让她彻底解脱。
可哪曾想,皇帝不仅没死,反倒活了过来。
不仅活了过来,甚至性情大变,无论是性格还是谋略,甚至是言谈举止,都与以前那扶不起的阿斗截然不同。
而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因那一场蛊事,也变得微妙起来。
现在的她,才感觉自己慢慢活了过来,有了点奔头。
有时候,她甚至十分感激霍仙儿。
若不是这小妮子胡搞,便不会有自己身染蛊毒一事。
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皇帝亲自为她治疗蛊毒之举。
若是那样,说不定,她现在已在永宁宫抑郁而终。
眼见她和皇帝的关系在慢慢改善,若这时皇帝被那吕悠柔给勾去了,那她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不知又会不会坠入冰窖。
霍仙儿看到张盈儿脸上神色有变,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连忙趁热打铁道:姐姐,咱不能让那狐狸精再勾引了皇帝姐夫,不若,让仙儿出去,把她宰了吧!
说着,霍仙儿便要去拿放在案上的宝剑。
听到霍仙儿这霸道的话,本还在愣愣出神的张盈儿立马回过神来,一把按住霍仙儿的纤纤玉手,劝道:你这死妮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姐夫三天前才亲手用打龙鞭打了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你这难道现在又要撞他刀口上吗?难道你就不怕,你皇帝姐夫把你裤子拔了,也当众抽你屁股蛋子么?
霍仙儿手已按到剑柄,听到张盈儿这话,连忙倏地抽回。
双手捂着有些发烫的面颊,娇嗔道:姐姐,你说甚呢,仙儿才不要皇帝姐夫打我的屁股!
张盈儿见自己一语劝住了霍仙儿,略微放下心来。
这才淡淡道: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留不住。她若真能将皇帝勾引到手,那也是她的本事。若皇帝从此坠入了温柔乡,那他便还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算我,看错了他吧。
说到最后,张盈儿的神情,已然有些委顿。
霍仙一见张盈儿如此,刚刚的娇嗔瞬间没了,不服道:这怎么行哩?娘亲说啦,天下猫儿哪个不偷腥?对男人,一要管住钱袋子,二要暖着心窝子,三要拴住裤带子。那狐狸精去勾引皇帝姐夫,你便要去争,去抢。不争不抢,怎么拴住他的裤带子?
张盈儿没想到霍仙儿年纪小小,说起道理来还一套一套。
不由用洁白如玉的手指撮了撮她的脑门,笑骂道:你这小妮子,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倒教起姐姐来了。
说完,舒了口气,无所谓地道:你娘教你的这些道理,对寻常女人或许有用,但对皇帝的女人,王侯家室,却是没什么用处。
顿了顿,张盈儿眼望他处,神情漠然,喃喃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仙儿,以后,还是别为了你爹爹的仕途,而委屈自己,答应嫁入王侯家吧。
霍仙儿见张盈儿说得郑重无比,不由连连点头,拍着鼓鼓的胸脯保证道:姐姐放心,有您给仙儿撑腰,爹爹绝不敢迫我嫁人。
张盈儿看着霍仙儿这一脸郑重的表情,苦笑了下。
然后微微摇头,再不言语。
抬起一双秀目,望着远处高台上那个成熟伟岸的男人,眼中尽是复杂难言的神色。
而霍仙儿,被张盈儿三言两语一吓,自然也不敢再去对付吕悠柔这勾人的狐狸精。
不过,即便她想去对付,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