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夫君,你消消气,消消气,不可为杜预与羊祜之事伤了身体。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晋公府上,刚刚在夫人杨艳的帮助下卸去甲胄的司马炎许是受了风寒,不断咳嗽着。
贤淑的杨艳见司马炎如此,连忙用手轻抚其背,不断宽慰。
司马炎咳了好半晌,只觉肺子都快要被咳出来了。
最终还是强行忍住咳意,松开捂嘴的白手绢。
随手扶住杨艳的纤纤玉手,一脸痛苦地道:夫人,咱司马炎视他羊祜与杜预如手足兄弟,他们为何要叛我啊?
杨艳听到司马炎如此痛苦的述说,秀脸之声也满是苦涩。
接过他手中白绢,却感觉有些湿黏,不由移目一看,赫然发现,那白绢之上,竟有血丝。
见此,杨艳心头如遭雷击。
据闻,当年魏文帝曹丕便常常咳血,最终不到四十便即离世。
而公公司马昭,也因听闻二十五万魏军在汉中覆没,吐血三升而亡。
如今,夫君不过才二十八岁,便已显咳血之兆,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一时间,杨艳面色惨白,愣在当场。
夫人,怎么啦?
司马炎正眼望屋外黑夜,久不听杨艳回应,这才扭头,见她脸色有异,不由奇道。
杨艳瞬间反应过来,赶紧将手中白绢紧紧攥住,塞进袖中,这才勉强恢复几分颜色,对司马炎勉强挤出个笑容,道:没没,没什么的夫君。那杜预与羊祜,出身豪门大族,都是魏室忠臣。兴许他们,也对曹氏皇族,死心不改吧。
说着,杨艳最摘下腰间那根自己的红绸手绢,在司马炎脸上嘴上擦了擦,将他嘴角丝丝血迹擦净。
昏暗的灯光下,司马炎没注意杨艳手中已换了手绢,听到她的话,更是怅然道:曹氏昏庸无道,若无咱司马家鼎力维持,如何能够在三国纷争中立稳脚根,如现在这般强大?这两人,虽然出身豪门大族,也有才学,但若父亲和我不予重用提拔,焉有他们露头的机会?现在倒好,居然吃里扒外,欲要对付咱们,真是岂有此理,咳咳咳ashash
说到最后,司马炎又忍不住强烈的咳意,连续咳嗽起来。
杨艳赶紧用红绸绢轻拭他的嘴角,一双星眸之中,隐隐噙着泪花。
可惜司马炎的视线并未放在她的脸上,因而未曾察觉丝毫。
杨艳擦完司马炎的嘴角,见他视线仍旧盯着空无一物外间黑暗,赶紧抬起衣袖,拭去眼角泪花,才勉强展颜,温声道:夫君,人各有志,强求不来的。咱司马氏自祖父掌权以来,哪一次危机不是靠着自家本事,力挽狂澜?如今形势,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正该夫君大显身手啊。
司马炎本是一脸怆然,听到杨艳此话,心头顿时一亮。
转头,定定望着杨艳,苍白的脸上渐渐显出笑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玉面,怜爱地道:娘亲常说,艳儿聪明贤惠,遇事向来颇有见地,夫君今日听你一言,才真正明白,娘亲所说,果然无虚。我司马炎何德何能,竟能娶得艳儿为妻。
杨艳听着司马炎的情话,将脑袋微歪,任由他握惯剑柄而略显粗糙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
大兄!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相偎相依之际,一身甲胄的司马攸大步而来。
司马炎与杨艳从情意绵绵中回过神来,略微分开后,才望着司马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