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天的多次尝试下,火堆终于升起,暖暖火光映亮了这间破旧的屋子,让姜若雪惊慌的心情安定了许多。叶天示意她坐下,借火光热度烘干身上的衣服。雨还在下,噼里啪啦敲着屋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姜若雪抬头看了眼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这里这么荒,连户人家都没有。”
“夜晚山路不好走,下过雨后会多很多泥泞之地,十分危险,等天亮之后再看吧。”叶天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说。
风卷着雨声呼呼多屋顶刮过,姜若雪心绪起伏,难以平静。
虽然她跟叶天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了一年,但两人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更别说一整晚呆在一起。然而现在,在这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他们被一场大雨拦在了这间旧屋里!
姜若雪说不清心里的感觉,说是害怕担心,但更多的却是期待,能和叶天独处,对她来说太珍贵了。姜若雪甚至想,就算这样生活一辈子,她也愿意!
奢望终究只是奢望,等明天天亮,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姜若雪的心不禁沉下来,她打破沉默说:“叶天,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害你被困在这里。”
“是我自己下车的,跟你没关系。”叶天语气平静,实际上,能跟姜若雪像这样坐在一起,他已经心满意足!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姜若雪看向叶天,她感激他能在这里。
“你丢的行李,等回到宜海后,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回来。”叶天说道。姜若雪疑惑问:“刚才我就很奇怪,你怎么会懂这么多野外生存技巧,还会生火。”
叶天一边拨着火堆一边回答:“我在十八岁前,曾独自生活过几年。那段时间,我睡过桥洞,捡过垃圾,被地痞流氓欺负,几乎每天都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候我就明白,人想要活下去,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如果我不变强,就只能坐以待毙。”
姜若雪听得惊讶无比:“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些。”
叶天自嘲笑了笑说:“你对我只有轻视和不屑,又怎么会有心情听我说这些。”
他的话让姜若雪想起自己在过去的种种过份行为,不由得无地自容。叶天独自生活的那几年,必然十分艰辛,所以现在他才会懂这么多,然而姜若雪不但没有聆听过,还多次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对不起。”姜若雪眼里浮起泪水,为过去深深愧疚。
“都过去了,况且我从未怪过你。”叶天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恍如隔世。那一瞬间,所有情思涌上姜若雪心头,她几乎想把心意如实告诉叶天,就在开口那一刻,叶天移了开眼神。
姜若雪心里浮起浓浓失落,一阵夹着雨的冷风从破窗吹进,姜若雪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风一吹,就感觉到透骨寒意。她咳嗽几声,抱住胳膊取暖。叶天说道:“你这样很容易感冒,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
“我的行李都掉在车上了,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姜若雪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
叶天想了想,找来一根长树枝架在墙壁空隙上,脱下衣服挂在上面,把自己跟姜若雪隔开。姜若雪不明白他的用意,听见叶天隔着衣服说:“你在那边烤,我不过去。”
姜若雪一怔,心里涌起满满的感动。
叶天在用这种方式,给予身为女人的她尊重和保护!
姜若雪一粒一粒解开衬衫扣子,隔着衣服,叶天虽然看不见,但倒映在墙上的影子却显示出姜若雪正在做什么。叶天强迫自己转身,背对姜若雪,不再去看。姜若雪的声音传来:“火都在我这边,你不冷吗?”
叶天身上只剩下一件背心,时不时有雨点飘进来,但他的身体也很热,心跳也很快。
这是身为男人最本能的反应!
叶天压抑着情绪回答:“我不冷,你把衣服烤干后就穿上,不然容易着凉。”
“谢谢你,叶天。”姜若雪由衷的说。她是最害怕打雷闪电的,此刻却因为有叶天在身边,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不算什么。”叶天应道。
是啊,也许对叶天来说,此刻的举动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对姜若雪,却是最温暖的举动,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此刻收获的温柔!
叶天不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风声和雨声。就在这时,姜若雪忽然惊叫:“啊!有蛇!”
叶天闻言立刻站起来,姜若雪惊慌失措,碰掉了隔在中间的树枝和衣服,不顾一切投进叶天怀抱。
地上,一条细长的蛇正在游走,是山里很常见的无毒草花蛇。叶天眼明手快,用木棍将蛇起,用力抛出窗处。姜若雪惊魂未定,娇躯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没事了,蛇已经走了。”叶天安慰她。
“真的吗?”姜若雪仰起被吓得煞白的俏脸,四目相对,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内衣,哎呀一声捂住胸口惊叫后退。火光下,她纤细有度的身形显露无遗,肩膀轻颤,锁骨明显,肌肤胜雪,双腿修长,挑不出丁点瑕疵。
叶天脑海里轰得一声巨响,全身血液都涌了上来。
平日里的姜若雪,高贵清冷,不可逼视,而此时的姜若雪,却化身为维纳斯女神,娇艳红唇,迷离眼神,完美身材,都充满勾魂摄魂的妩媚。
叶天痴痴看着,已忘了此刻身处何方。
他的脚不受控制的迈过去,姜若雪看着他步步靠近,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异样感觉。
他们结婚一年,仍然没有夫妻之实,每每想起,姜若雪都觉得自己对叶天太过残忍。此刻,在这狂风暴雨的荒山旧屋里,姜若雪已不想再坚持,缓缓放下护在胸前的手。
她要把自己献给叶天,来弥补过去的愧疚!
如果,他们注定无缘的话,至少拥有今晚,会是下半生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