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曼被安排到了庄园休息,越盛年跟江景却不打算一直将吴曼留在这里,毕竟他们这群人也一直被盯着,跟他们在一起也是件危险的事。
她跟越盛年商量了下,决定将吴曼送走,只是在准备过程中,江景迟迟不见越盛年从办公室里出来。
进去一看,才发现他背对着她坐在办公椅上,手中紧紧地攒着牛黄色的文件夹,表情极其地挣扎着什么。
江景低垂下眉头,走了过去,扶上他的肩膀,她能感觉到越盛年的身子猛然一僵,然后又快速地松懈下去。
她从背后抱住越盛年,声音带了几分歉意:“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这么冲动的,明知道吴曼现在还是很可疑,但我还是逞强了,而且那天我还那么激动,差点就让人看了笑话去。”
越盛年没说话,转过身反倒将江景抱个满怀,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其实这件事压根不怪你,冲动是人之常情,而且我看出来你对她是有几分感同身受的,那几年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当年失忆忘掉你,你也不会带着软软远走高飞。江景,如果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江景听到越盛年的道歉,眼眶红了几分,拽住越盛年的手:“都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一时之间,办公室无言,江景依偎在越盛年的怀里,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声,心下安宁。
她的目光突然触及到桌面上方才越盛年一直摆弄着的文件夹,抬头看他:“你方才是在纠结要不要打开这份文件?为什么不打开?”
她细细地斟酌了下越盛年刚才的表情,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直起身,盯着越盛年的眼睛:“你是不敢看?为什么不敢看?”
她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吴曼给越盛年的机密文件,作为交换,他们派人保护她,这也是越盛年为什么最终肯点头的原因。
越盛年垂下眉睫,心里有些考量,好一会儿才重新将江景圈回到自己的怀中,摁住她的脑袋,淡淡地说:“我担心这文件夹里的东西,会影响我的判断。”
他顿了下,下巴紧绷:“我已经做好了部署,即使没有这份文件夹我也有信心百分之九十会赢,所以不看这文件也没关系。但我又怕我自己会遗漏了什么线索。”
所以方才他才会在这里纠结这么久。
江景盯着文件夹许久,然后拿起来放进怀里,“既然你都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会赢了,那就不必再看了,我替你做这个决定,这份文件夹,交给我来保管。”
她思忖了下又开口,“等你想来拿这份文件夹的时候,你再来问我要吧,这样可行?”
有江景在,问题似乎总是迎刃而解,他想起这段日子以来公司的事,还有那段时间他中毒的事,心里鼓鼓囊囊的,仿佛装满了光。
越盛年勾唇笑,忍不住再次伸手搂住她的细腰,将她圈入怀中,缠倦缠绵:“我总觉得你就是我人生中的幸运星,每一次困难只要你在,我都会走大好运。”
幸运星?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这种老到掉牙的称呼了。
江景盯着越盛年浩瀚的眸子,忍不住用鼻尖抵住他的鼻尖,俯身贴着他的额头:“我才不要当星星呢。”
星星有什么好?他们是光,可是也距离地球,距离人类这么遥远。他们还要在空寂无人的宇宙里寂寞地待上万年,甚至是上亿年。
越盛年深情地看着她:“那你想要当什么?”
“越盛年,我现在就想要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我不当什么鬼星星,我不要离你这么远。”
很少能够见到江景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越盛年的心迅速地塌陷,软了一大片。
他扣住江景的后脑勺,就这样吻了上去。
可惜双唇还没有相接,就被一不速之客给打断了,越宝宝哼哧哼哧地跑下楼,砰地一声推开了大门,大声叫喊:“爸!”
被打断的两人双双回头,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她们的亲儿子。
越宝宝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见到这样的一面。
他迅速地用手挡住自己的双眼,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但片刻后,他又忍不住张开五指,从缝隙中盯着他爸妈开口,脸红红的:“爸、妈,我跟软软暂时还不想要弟弟妹妹,我也知道你们很恩爱,但是你们能不能先消停一会儿,听我说话。”
越宝宝今年十岁了,他已经知道些大人间的事。
江景跟越盛年也没想到自己亲热的这一幕会叫孩子看到,尤其是江景,脸腾地一声红了,她迅速站起,脱离越盛年的怀抱。
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不要乱说,妈妈跟爸爸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还是越盛年知道怎么制服越宝宝,他丝毫不见尴尬,甚至还毫无顾忌地搂上江景的腰,似乎是在跟儿子示威。
在江景的瞪视下,他才看向越宝宝淡淡地道:“行了,别讲那么多废话,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
“哦,我差点忘了,我是来告诉你们,前几天来的那个阿姨,叫吴曼什么的阿姨,她说肚子很痛,非常疼!”
越宝宝一拍后脑勺,迅速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报告给爸妈。
他刚刚下楼,正想要去花园找软软玩,就突然听到右边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呼救声,他一进去,竟然发现吴曼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扶着腹部在闷哼,他得到管家的指令后,赶紧跑来找他爸妈。
吴曼肚子疼?
江景跟越盛年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但都十分有默契地冲向安置吴曼的那间房间里。
那间房间离他们那里不远,三两分钟就到了。
江景到的时候,吴曼疼得青筋都出来了,江景连忙上前查看吴曼,同时让越盛年给白夜寒打电话。
越盛年眉心突突直跳,他锐利地盯着疼痛不已的吴曼,企图从她脸上的看出些什么,他对吴曼始终有着怀疑:“夜寒出去了,这一时半会回不来。”
江景着急得变了声:“那可怎么办?”
吴曼强撑着身体说,“送我去医院,快,送我去医院。”
可送吴曼去医院将会暴露出这一切,送她去医院是万万不能的,一时之间,江景跟越盛年都陷入了沉默。
“我来替她看。”房间里突然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正是应当还在休息的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