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寒,似乎是很久远的名字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据说他一直在国外做义工,似乎中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一直没有回国。
虽然江景不太清楚白夜寒目前的现状,但是她知道白夜寒此人跟越盛年是穿同一条纸尿裤玩到大的好兄弟,值得信任和托付。
江景重新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越盛年的脸,喃喃自语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就算是为了我和孩子们……”
任助理将越盛年临睡前的交代的话重新跟江景讲了一遍,见江景也没有其他要吩咐的,便回到隔间继续处理工作。
江景思量了一会儿,决定打个电话给魏默盛,“魏总,我想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魏默盛对于江景打电话来询问他这件事情还有些惊讶,在他看来,江景分明一直都在对着越氏那群老狐狸在做戏,分明是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现在突然打电话来询问他的意见,无非是两种解释。
一种是已经完全信任于他,另一种是向他发射信号,告诉他她想要寻求他的帮助。
无论是哪种解释,都是魏默盛乐于成见的。
“我觉得你应该继续演下去,他们现在明显已经对你失去了戒心,很快就会联系你。等到顾侯岳出现,获取他的完全信任后,你基本就要成功了。”
江景知道,计划原本也是这样制定的。
“魏默盛,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这是江景第一次对着魏默盛称呼他为魏默盛,而不是魏总。
魏默盛如果是作为魏总来帮助她,只是站在利益伙伴的基础上,完全无需这样尽心尽力,反之,他也可以帮助顾侯岳,说不定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然而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自己这边,显然是打算帮她的,那就不是作为江景的上司魏总,而是作为朋友魏默盛。
她的一个称呼的改变,魏默盛也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在那边沉吟半晌,“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江景自然是不信的,“你在明知我和越盛年的关系下,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魏默盛却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你今天向我求助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景向来知道魏默盛很聪明,但是她没想到他的聪慧一次次地刷新了她对魏默盛的认识,“魏总,有没有人说过您太过聪明了?”
对于江景在称呼上自此与他拉开距离,魏默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有很多人说过,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得比你更动听。”
“魏总,无论你处于什么目的来插手这件事情,我都由衷地感谢您此时对我的帮助。”
但是如果你会对越盛年不利,那我可能也不会顾及昔日的情谊。
后半句话江景没有说出来,但是魏默盛却隐约能够猜到,然而两人却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半个字。
江景在医院守了越盛年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江景就与任助理一起抵达了越氏,今天也有一个很重要的董事会议。
到达越氏的时候,张珂人已经站在大门门口,看到江景后便毕恭毕敬地问候,“江总,早上好。”
江景听任助理提过那些给越盛年注射药物的人十有八九是顾侯岳的人,而面前这个张珂更是顾侯岳身前的第一狗腿,所以她即便此时见到他咬牙切齿的,面上却半分不敢显露出来。
江景压抑着自己,对他露出如往常一般的笑容,“张总,你到的挺早。”
张珂笑得眼尾纹都堆在了一起,极尽谄媚,“这是下属应该的,怎么能在您之后到呢。”
江景也没说什么,却没直接进董事会,只是在旁边的会客室坐着。
张珂能看出来江景在等人,也不好催她,就干脆陪着一起等。
只是离会议还有两分钟的时候,江景看了看手机,直接起身往会议室走。张珂眼见着情况有些奇怪,忙笑嘻嘻地试探,“江总,您不等啦?”
江景故作迷茫,“等什么?”
“您刚才不是在等人吗?”
江景笑笑,带着几分促狭,“张总您是怎么知道我在等人的?”
这一句话就把张珂噎在了那里,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自然是猜的,我哪里能知道。”
江景也没咄咄逼人,“走吧,会议快开始了。”说完就打头走在了前面,任助理面无表情地跟上,留下张珂试探地打量起江景。
为什么刚刚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太好搞?难不成是他的错觉?
等江景三人到了董事会的会议室后,在做的各位都已经坐得整整齐齐了,江景一进门就在首席上落座,开始主持会议。
一个股东是顾源那一派的,一上来就刁难江景,“江总,因为越总的缺职,上个月公司总业绩下滑百分之二十个点,不知道您有什么挽回的策略吗?”
江景故作天真,反问道:“上个月业绩下滑难道不是因为顾董的侄子顾侯岳失职才连累了集团的业绩吗?”
那人被噎了一下,才重新强调起后半句话,“无论是什么,业绩下滑是事实上,请问江总有什么应对?”
刚被提及的顾源更是一脸黑,虽然在做的各位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被人这样当着面打脸,他一张老脸还真是有些挂不住。
更何况,这个女人做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说的又是实话,他是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在她坐上代理总裁的位置后,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明着跟她对着干。毕竟她要是真是个没脑子的,横冲直撞,反倒是他容易吃亏。
他只好暗着讽刺道:“老李你真是个心急的,这江总刚上任,还没来得及熟悉公司的业务呢,能懂什么策略啊。”
明面上像是在为江景说好话,实则是讽刺她一个从未在越氏任职过的女人能懂什么公司运营。
眼见着顾源被她大众打了脸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江景心里憋笑,也有些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