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笑了:“我当然爱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越盛年突然长手长脚地将她的双手跟双脚都压制住,俯身看她,眼里有火花在闪耀:“那你怎么证明你是爱我的?我要你亲我一口。”
江景被越盛年的孩子气打动了,凑上前亲了他一口。
然而下一秒,越盛年便化被动为主动,按下了江景的后脑勺,使劲地亲吻起来,将她压得整个人都密合无缝。
“唔……”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外花园里,江景怎么寻都寻不到的北向邈正坐在吊椅上看书,他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专心致志。
已经不用轮椅走路的他,虽然身体看上去好了不少,但偶尔还会气喘吁吁。
这么晚的时间,他还以为不会有人在花园里,没想到他抬眼就看到了越夫人。
越夫人正在浇花,她好像进入了一个空寂无人的自我状态,眼里心里只有那些花。北向邈不好打扰她,只好沉默地看着她,思考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直到越夫人首先开口:“你这么看着我,又不说话,是在想什么呢?”
北向邈这才有礼貌地回答越夫人的话:“越夫人,我在想,你怎么会大半夜在这里浇花。”
越夫人的手仍然在整理着花朵,并没有分出目光看北向邈:“这些花,是以前我老公最喜欢的,大半夜的,我被那几个人吵得睡不着,想着睡不着就出来看看,顺便整理一下。”
北向邈盯着那几株长得鲜艳的花朵,水灵灵的,无一处不是在展现着生气,忍不住赞叹:“您养的这些花很漂亮,很有生气。”
越夫人神色淡淡地点头:“谢谢。”
她终于弄好了花朵,走向北向邈的身侧,在他身边的石椅上坐下:“那你呢?怎么还不睡?都这么晚了。”
她看向里头的屋子,里面闹着要喝酒的那一群人已经被白夜寒跟陈晨送得七七八八了。
北向邈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才解释道:“可能对身体的原因,还不是很想睡,所以就出来看一下书。”
越夫人却皱了眉:“是不是我照顾得不好,所以你才会……”
“不,不是这样,当然不是。”北向邈急忙否认,怕越夫人误会:“我是因为时差关系,所以才会这样,越夫人您千万不要误会。”
越夫人停顿了下:“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心了。”
一时半会,双方又相顾无言,北向邈便主动地挑起话题,却不想对方似乎感应了这尴尬的气氛一样,竟然同时开口了。
“越夫人,这些年盛年过得还好吗?”
“向邈,你知道盛年之前过得怎么样吗?”
北向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越夫人问得是什么话。
他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抱歉,越夫人,自从高中起我家里发生意外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越盛年了,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重新遇到了他。”
越夫人略有些怅然若失地叹口气:“这样吗?”
她摇摇头:“实话跟你说,我也是越盛年五年前才接回来的,之前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
这么一对比才发现,他们两个在越盛年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都不在越盛年的身边。
北向邈沉默了,越夫人也沉默了。
好一会儿,越夫人才叹出一口气:“还好有江景啊,我们不在的这些年,全靠的都是江景给他撑着啊,如果不是江景,真不知道他到底会活成什么样,这生活,实在是太苦了。”
前有狼,后有虎。
可想而知越盛年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第二天一上午,公寓确实是迎来了不少越氏家族里的长辈还有旁系。原本这些年,越盛年跟他们都已经没什么交集,但越夫人想到今日他大婚,还是将人给请过来了。
当初越盛年养父卷款携逃,他大义灭亲,震动了整个越氏,一夜之间,越氏高层几乎全部被清,所有的人都怨恨起了越盛年。但奈何越氏集团在越盛年的手上,他们根本动不了他分毫,他们承认,他是有能力的,否则也不会将越氏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那位已经被处以死刑,早已经伏法,越盛年更是发展出了一个可以对打越氏的tip,谁还会去计较那些往事?今天这场婚宴,他们当然要趁此机会来好好地跟越盛年攀谈攀谈,看看能不能在越氏跟tip里讨个职位,从中好捞点油水。
越氏家族这群人是越夫人请过来的,越夫人自认为有责任要将这群人给侍候好,再说,也是为了维护越氏家族在外面的名声,毕竟越盛年是他们养大的。
越镇山是越氏家族的旁支那边的小侄子,越夫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连忙招呼到沙发上坐。
“您先坐在这里,小红小黄,你们赶紧给客人们倒茶啊,都还愣着做什么?”
越镇山跟着他夫人黄雅丽一起坐下,他看了眼吆喝的越夫人,再看了一眼小红小黄,没说话。
等茶上来了,越夫人亲自接过那两杯红茶放在越镇山跟他夫人面前:“您是越镇山是吧,你们趁热喝,大老远的过来辛苦了。”
岂知她刚递上茶杯,就被越镇山一下子打翻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我说过喝茶了吗?一天天的在这里咋呼个什么劲,怎么的,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是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越镇山从来没见过越夫人,更不知道这是越盛年的亲生母亲,只觉得她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喧宾夺主,是个想要抢人风头的老仆人:“我们来这里,是来当客人的,应该给我们上贵重的葡萄酒,这办事能力,这都请的是什么人啊?”
越夫人的脸一下子黑了。
站在旁边的等待着越夫人的吩咐的小红跟小黄,脸色也都在刹那间一白,惊恐地看着眼前大放厥词的越镇山。
越夫人捏紧手心,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越镇山还在口不择言:“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去给我拿葡萄酒?就不会机灵一点?该不会我说你,你还有脾气了吧?”